“你们两个在干吗”
张管家咽了咽喉咙,突然瞥见某人不善的眼神,又识趣地把后面打算质问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很难想象,在一个副本nc的脸上居然会表露出类似于“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的复杂情绪来。
空气中凝滞着尴尬的沉默。
张管家闯进门的时机太过突然,很难让人迅速作出反应。而钟阎这个狗东西双手又像铁钳似的箍得极紧,以致于岑安挣开他的怀抱时,双颊还是红通通的。
岑安犹如偷情被抓包的纯情少男,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皮尺在手上越绕越紧,后槽牙无意识地磨了磨,恨不得用皮尺把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家伙全给勒死
反观钟阎,他依然笔直站着,显得淡定许多。不过脸上却充斥着被打搅了好事的不爽。
钟阎冷眼瞥向张管家,语调同样冷冰冰的
“如你所见,我们在量腰围。”
有这样抱在一起量腰围的吗信你个鬼
不止张管家,就连候在门外的中年男人也作此感想。不过或许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中年男人惊诧了半晌后,再次变得见怪不怪。
而张管家在震惊过后,此时满脑子都在想“要是二少爷洞房时发现他俩有奸情怎么办”,继而转念一想,又带着报复的快感感慨了句“可怜的二少爷,头回娶亲就被戴了绿帽子,这要传出去谁还有脸见人啊”
脑补完一场伦理大剧后,张管家渐渐恢复了镇静,但嘴角仍挂着抹猥琐的笑意,像只嗅到了腐臭味的恶心苍蝇。
妈的这家伙在意淫什么呢
岑安被恶心到了,有种想拍死他的冲动。
过了会儿,张管家想起了嫁衣的事,似是默认了钟阎的解释,顺着话问道“量好了吗”
岑安蓦地捏紧了皮尺,事发突然,他刚刚头脑一片空白,别说尺码了,连数字正反都没记住。
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却听钟阎面无表情地报出了自己的身高体重和三围,熟练得像在背诵乘法口诀表。
岑安“”
他总算明白了
好啊,钟阎这个狗东西,心眼还真不少啊
中年男人记下尺寸后看了眼时间,离晚上六点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凭自己的专业技术和道具的帮助,紧赶慢赶是能在任务时间内完成两套嫁衣的,不过得快点回去才行。
瞧出男人的心急,岑安将皮尺还给他,男人道了谢把皮尺重新圈回手腕,随后对张管家说“可以送我回去了。”
张管家深知此事耽搁不起,转身欲走时,忽然望向岑安,畏惧中犹带着几分不情愿。
“岑老板,来也来了,是时候走了吧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等晚上六点我会领着迎亲队伍过去,届时”
话未说完,岑安忽然打断他,下巴朝钟阎抬了抬,“那他呢”
被又双叒一次打断话头
的张管家猛地噎住,好半会儿才极其憋火道“钟老板也一样,晚上六点会由王管家亲自上门迎接”
“这么麻烦干什么”
这回换钟阎打断他话了,“不妨先把我带去岑老板那儿,晚上再一同去赵府,这样只用你跑一趟,就不用麻烦王管家再跑了。”
张管家“”
这两人一唱一和,弄得他憋屈至极,但他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钟阎说的很有道理。
迫于钟阎的淫威,张管家无奈地妥协了。
于是,继他被迫领岑安来得善终棺材铺后,他又被迫领钟阎回到了结善缘冥事铺,一来一回,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工具人”。
在迷宫似的深巷中漫无目的绕了十多个弯后,张管家把两人丢在冥事铺门口后,便借口要送许老板回冥衣铺,匆匆离开。
他这一走,岑安心情轻松了许多。
岑安把钟阎带到了后院,那顶鲜红的喜轿安安静静停放在原地,想到他即将和钟阎同为“新娘”坐上这顶轿子,岑安难免生出抹异样的感觉,很离谱,又有种诡异的兴奋。
至于兴奋什么,他却说不上来。好在钟阎的注意力被纸扎人们吸引,没能察觉到他此时神色的变化。
纸扎人在这个副本通常代表着危险和死亡,确认了后院的金童玉女和轿夫没有问题后,钟阎走进靠右的厢房内。
房间维持着嫁衣鬼离开前的样子,床上躺着具纸扎人,纸扎人描眉画眼栩栩如生,但随着“嫁衣鬼”的离开,这具被当作寄身容器的纸扎人早已失去了“生机”,彻底沦为废纸。
接着钟阎又踩上围墙边的桌椅朝外望去,不过并没看到岑安曾说的“手拿剪刀的纸扎人”,视野中“漂浮”着几栋古旧的建筑,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像是沙漠中出现的海市蜃楼,倒是和棺材铺没什么区别。
确认了每个角落都很安全后,钟阎从围墙跳下来,缓缓舒出口气。
看着他犹如老父亲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