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赫没拦住苏乾。
苏乾的话点醒了他。身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剧烈的疼痛起来,李谦赫低垂着头,盯着攥的死紧的拳头,眉间尽是隐忍神色。
在他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和苏乾执手走下去,一条和他形同陌路。
这个选择很困难,他需要时间。
走出医院,苏乾就接到约瑟夫消息说人带出来了。
在明媚的阳光下勾起一个冰凉嗜血的笑,苏乾关掉手机,先回了住的地方。
从卧室抽屉里找出沈榭的那份生日礼,苏乾在拆开包装看见是一支腕表时,愣了一下,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榭这是又走进上一世那个僵局了吗?
苏乾搞不懂。他并没有对沈榭多好,而且还因为上一世一些原因,刻意和他保持了相交的距离。从不说让他误会的话,从不做暧昧的举动,除了对他态度好一些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哪里吸引沈榭的地方。
从盒子里拿出那支和沈榭同款式的腕表,苏乾放在手腕上比了比,视线在它和无名指上那个小银圈之间来回扫着,最后还是放下了腕表。
只有李谦赫。
能给他他想要的,只有李谦赫。
把表收好,苏乾脱□上那套为了Kenzo面试而穿的波点西装,赤/裸着身体去了浴室。
热水哗哗的从浴霸里流下来,洗刷着苏乾疲惫的身体。
从巴黎到银海,飞机上快13个小时,又奔波了快一天,他两条腿都软了。
快速洗完澡,苏乾擦干身体,狠狠的扑上了卧室的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他拉起窗帘,打算好好睡一觉。
该说的他都和李谦赫说了,如果李谦赫能想通,那就最好不过,但如果他最后拒绝了,他拿绳子拴都得把他拴住。
其实完全可以试着谈一场,能走下去那么就走下去,不能走下去就分,现在谈一辈子还为止过早,他都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一直保持那个新鲜感。可是他无法想象李谦赫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又转归其他女人怀抱的场景。
在他活的这些年里,他见过无数的人,处过无数的人,可只有李谦赫一个人能让他有这样的念头。
他想要再有一个家,一个永远都不会破碎,永远在他身后的家。
他要赌一次,赌他在李谦赫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低叹了一口气,苏乾抬起手看戒指,猜想着生日那天晚上李谦赫给他的小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手表?打火机?领带?袖扣?还是别的什么?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着,苏乾一边觉得李谦赫有时候特傻特二礼物说不定也不按常理,一边在睡意汹涌着袭来时睡了过去。
定的闹钟响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迷迷糊糊的起来,苏乾在想起他要去做什么时脑袋才清醒了些。真要杀人吗?苏乾没想好。他虽然干过的坏事不少,可人命还真没沾过。
而且,他现在就是一没有背景的小模特,如果手里真沾了血,没人帮他善后,以后被捅出来就糟了。
想到这儿,苏乾突然记起约瑟夫那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心里一动,知道他要变强大,还缺些什么了。
穿了件黑色的连帽衫,苏乾把钱包往兜里一揣,出了门。
去超市买了个口罩和几瓶高度数白酒,苏乾拎着大袋子给安迪打了电话。
关那男人的地在银海西边郊区,很荒凉的一个地儿。下了车,打着手电一脚深一脚浅的那片破败的旧房,苏乾环顾着阴森的都能拍恐怖片的四周,诧异他们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我在这里等你。”
在一栋破了大半个的三层楼跟前停下,安迪把手电递给苏乾,说。
“嗯。”
看了安迪一眼,苏乾举着手电往破楼里望了一眼,把口罩戴上,走了进去。
这楼破的像几十年代的,苏乾小心的避开零散的物品,走上了二楼一间还算完整的房间里。
屋子里没灯,除了手电那一筒灯光,再没别的光源。照向被绑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苏乾很意外的发现这人长得还不错,骨架纤细,嘴唇泛红,看着年纪还小。
但一想到就是他把李谦赫弄成那样,苏乾就恨得直咬牙。他都没那么伤过李谦赫,在那晚被他上了之后,他连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喊起来都不舍得,结果现在却被这么一个小屁孩伤的身上多了两条狰狞的口子。
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发红,苏乾从上至下把这人打量了一遍,迈开了脚步。
那个人从听到他脚步声起,就害怕的一直在哆嗦。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感觉到他靠近,他就扯着嗓子拼命喊了起来,声音大的能传出二里地外。
苏乾皱了皱眉,却没开口。缓步走近蒙着黑色眼布的青年,他把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