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庆喜要卖宅子的事就在白家村传开了。
这宅子虽然住了二十来年了,却是正儿八经的青砖大瓦房,可惜白家村没人买的起。
于是黄小莲就去县里头找牙行去了。
与此同时王桃花赶着牛车先一步去了薛记牙行,和薛通交代了一番。
等白放先知道白庆喜卖宅子的事后,拿着根棍子就要去找白庆喜算账。
还好在门口被王桃花拦住了。开玩笑,自个等得就是白庆喜卖宅子,然后名正言顺地买过来。
“丫头,你别拦我,我要去抽死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村长爷爷,你别着急,不说这房契地契都更成了他白庆喜的名,就名义上他也是我外公的继子,确实他想卖就卖得!”
那白放先听了这话满脸灰败,一双浑浊的老眼止不住地流泪。
“丫头,我对不住你外公啊!这才过了几年,这个畜生就要卖宅子了。想当初你外公起这宅子花了多少心血啊?放山啊,是老哥对不住你呀!”
王桃花看这老头哭得这般伤心,有些不忍,忙安慰道:“村长爷爷,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这宅子最终一定会回到我手里的。”
王桃花现在又是铺子,又是作坊的事,白家村也是有所耳闻。
“丫头,这事为难你了。等老头子死了,一定去地底下给你外公赔不是。”
“村长爷爷,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就放宽心吧。不过,我还得求你个事?”
“丫头你说,老头子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去,也帮你做到。”
“村长爷爷,麻烦你明日午时后把村里人都召集在一起。等那狗东西把宅子卖了,我就替我外公讨公道,把他踢出我外公这一支。”
白放先忙点头:“理该如此,理该如此,我这就去和几个老兄弟说这事去。”
等到傍晚时分,黄小莲就满脸笑容地从县里头回来了。
此时白庆喜还窝在被子里,随着天黑了,想起身上的红手印,他的心就莫名地慌张了起来。竟然把八岁的儿子叫在自个跟前陪着,心这才安定了几分。
“当家的,当家的!我回来了!”
黄小莲一进屋子,就跟只麻雀似的兴奋地嚷了起来。
“事情办得咋样?”
黄小莲就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讲了起来:“哎哟,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地方偏了些,我一连问了几个牙行都把价钱压得死死的,这么好的宅子才肯出三十两,可把我气坏了。
这些人啊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狠着呢。我这不生着闷气在街上找买家,你猜我遇到谁?”
白庆喜瞧这婆娘拉拉杂杂地讲了一大通也没讲到根子上,忙扬起了手:“臭婆娘,你是皮痒了不成,还敢给老子卖关子了。赶紧给老子说卖了多少银钱!?”
黄小莲赶紧拿手挡着脸:“当家的别打,我马上说。我遇到了薛记牙行的掌柜的,他说刚好有个买家托他在附近的乡间买所宅子来安享晚年。我跟他好一通掰扯,最后谈妥了三十五两银子,他说明日上午来看房子和签契约。”
白庆喜腹中盘算了下,这宅子虽说够大,但毕竟也起了二十来年,能卖到这个价钱也不算亏。反正是那绝户老头建的,自个一分银钱也没花。
再说自家原先的两间老宅子还在,收拾收拾也能住人。等还了债,有这五两银子也够过上几年了!!
等到了夜里,白庆喜又是噩梦连连,大喊大叫,把个黄小莲折腾得没法子睡觉。
翌日晨饭后不久,薛通就驾着马车来了。
等他假模假样地在院里屋里看了一圈后,就拿出了契约。
“白大哥,这买主说明日就要派人来收拾,搬进来住了,你们夫妇俩日落前必须搬走。”
“啥,日落前就要走!?咱们都还没开始收拾呢?哪有这么急着赶人的!”
黄小莲有些焦急与不满。
“白大嫂,咱们有一说一,你若要晚些时候搬,那咱们这契约就晚些时候签!”
说着也不急,就那么风淡云轻地看着两人。
白庆喜把黄小莲拉到一边:“臭婆娘,你脑袋里塞草了呀!这宅子卖得可是比别处多了几两银子,足够咱们置办东西了。等上几日,要是那人不买了,咱们不就亏大了。”
黄小莲醍醐灌顶,忙点头:“还是当家的想得周到。”
白庆喜忙向薛通拱拱手:“薛掌柜,这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咱们不听她胡说八道。我这边也没啥家当,就些衣物要搬,这日落前足够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签契约吧!日落前,我派人来验收屋子。”
等签了契,薛通付清了银两,就拿着地契和房契去衙里头做了登记,改了名字。
县衙门口。
“薛叔,这事谢谢你了,这是一点心意,你拿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