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不能用了,而且还有人会从土壤中再次提炼出鸦片,后患无穷。
为了不留隐患,闻霆他们采取了前人的经验——海水浸化法。
鸦片最忌盐水和石灰,“海水浸化法”就是在这两样上面下功夫,具体来说大致分为五步走:
一是在海边挖几个大池子,池子底部铺上石头,四周钉板,防止鸦片渗漏。
二是挖一水沟,将海水引入池中,将鸦片切片放到海水中浸泡半日,使其在高温下更容易分解。
三是鸦片和海水充分混合后,投入生石灰,石灰遇水便沸腾,鸦片开始被溶解。
四是让一些士兵和民工用长木杆和竹蒿来回搅动,以便鸦片彻底溶解。
五则是利用潮落和人工辅助,将池水排到大海里,鸦片就此销毁完毕,最后用水洗刷池底残留物,以便后期再用。
所以说,所谓销烟,并不是用火来烧,而是用海水与生石灰浸化。
当年禁烟运动整得如火如荼,但到了如今,已经有所松动了。
毕竟正逢乱世,而贩卖大烟利润高,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渐渐又形成了种植,生产,运输,贩卖,出口一条龙的利益链条。
另外,城市里的一些烟馆大都藏在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是认识的人,绝对找不着。
闻霆对大烟深恶痛绝,林司令也坚决反对贩卖大烟,他们绝对不允许大烟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盛行起来,所以码头的来往船只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绝对不允许私藏。
“对了。”姜柚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闻霆,问道:“汪肃走私大烟,单纯是为了贩卖,还是他自己也抽?”
闻霆这几天没白忙活,对汪肃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有些嫌弃地回答道:“汪肃也抽,只不过他染上这个的时间不长,以前没见他碰过。”
“另外,夹板底下藏的鸦片大概有五十箱,数量不少,看样子一部分应该会卖给烟馆。”
姜柚的面色有些阴沉,毒品也是她深恶痛绝的东西。
见她神色不虞,闻霆喂了她一块蟹壳黄,放缓了声音,继续说道:“汪肃现在上了年纪,格外怕死,十分小心谨慎,生怕有人来暗杀自己,所以平日很少参加类似于宴会这种多人出没的活动,更别说是举办宴会了。”
“如今他居然办了宴会,还给我下了请帖,看样子是憋不住了。”
汪肃派了杀手来,杀手却一直没回去,只听说闻霆受了重伤,在医院躺了五天五夜,直到昨天才醒来,伤势不知到底如何。
但这些毕竟都是道听途说,他有心想试探,看看闻霆到底会不会出席宴会。
如果出席了,就说明他伤势不重,或者是恢复得很好,到时也可以试探一下,闻霆知不知道对他动手的人是谁。
如果没出席,就说明他或许是真的要不行了。
姜柚嚼着软糯的豆沙馅,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含糊糊地问道:“那你去吗?这次宴会,他肯定不安好心。”
闻言,闻霆的目光落到请帖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如同水面的涟漪划过,转瞬又消失在深处。
“当然要去。”闻霆笑着说道:“既然戏台子都搭好了,那我肯定是要到场的。”
姜柚喝了一口甜豆浆,把蟹壳黄顺下去,继续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霆用帕子擦了擦手,笑得温和,不慌不忙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扣下来的鸦片我已经让人处理了,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那不如就让戏唱得更响亮一些。”
“他不想让我活。”闻霆的唇角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浅淡的笑,犀利的神色从他的眉眼间转瞬即逝:“那我自然也要送他一程。”
很好,双方都对彼此不安好心。
姜柚往嘴里塞了一颗表面滚了一层赤豆粉的芝麻味擂沙圆,不慌不忙地点了点脑袋。
送汪肃一程,她也可以帮忙的,他不仅派人暗杀闻霆,而且还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杀人渣,姜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正好这段时间她配了好多种毒药,这次出门也没忘带上。
有能直接让汪肃一命呜呼的,如果不想让他走的那么轻松,也有其他副作用一连串的慢性毒药,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闻霆的目光落在姜柚脸上,见她垂着眼睫乖乖吃东西,心里直发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邀请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戏?”
“不用害怕。”他望着她,眸光温柔:“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姜柚若有所思地看了闻霆一眼,看来他很有把握,甚至是胸有成竹,毕竟要是有危险的话,他绝对不会主动邀请她一起。
听了半天一头雾水的闻钦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立刻接过话,昂首挺胸道:“还有我,就算他不靠谱,我也会保护你的。”
因为姜柚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