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接通电话,对面讲了简短几个字后挂断。
沈香引偏头看鹤冲天,只见他眸光微动,倏地扬唇一笑。
电话的内容是:“抓了现行,死局。”
鹤冲天靠向椅背,长舒一口气,半晌才开口,“赢了。”
沈香引跟着勾起唇角,笑眼弯弯。
抽出一支烟递给鹤冲天,像庆功似的,“这一击漂亮,林俏珠也会一无所有,财产清零甚至负债。”
接下来是
沈香引盯着指尖捏的烟蒂,升腾起缕缕青烟。
“你知道林俏珠的住所在哪吗?”
……
恶事行千里,周承望落网的消息不胫而走。
集团内一部分人表示周承望德不配位,没有资格继续担任礼堂堂主。
涉赌做非法生意已是难看,被一锅端了更显无能。
这拨人气焰嚣张,是认定此事之后周承望定元气大伤,能不能出来都说不好。
另一部分人,是周承望的亲兵,认定周承望是遭人陷害,坚定他只要顺利度过此劫,定能东山再起。
亲兵们一连几日联名恳求老龙头出手相助,各路奔走疏通。
两拨人谁也不服谁,互相使绊子,大大小小的冲突频发。
发引千钧,青龙集团内部一波才动万波随。
鹤冲天一连几日昼夜兼行处理事务。
沈香引数着日子,年关将近,在店里给杜鸿秋缝新年冬衣。
古云实一上午脚不沾地,这擦擦,那摆摆,毛毛躁躁。
沈香引余光总能瞥到他不安的踱步,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事你就说,走来走去你不烦我都烦。”
古云实哒哒哒走近工作台。
“虎妞下周的火车到青山市,我还没给她定酒店。”
一经提醒,沈香引才想起来这回事。
掏出手机,“你帮我这几个月我都没发过工钱,连带年底奖金一起发给你。”
古云实抓耳挠腮,“不是,我在想酒店的事!虎妞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人傻乎乎,外面这么乱,我不放心她自己住!”
说话间,古云实的手机响,他拿起看一眼,到账五万元。
“多少?!”古云实揉了揉眼睛,手机凑近跟前,“沈姐姐你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
沈香引摇头,继续缝手里的红色衣,“没,敲了鹤冲天一笔。”
顿了半秒,沈香引接着说:“那你陪她住酒店,定个套间,一人一间。”
“那不行!!”古云实的声音响如雷,无比抗拒。
沈香引:“怎么不行?不是说你们两个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还在乎这些?”
古云实疯狂摇头,“那是小时候,和现在哪能一样!我才不要。”
“古云实。”沈香引语气凝重,放下手里的针线,看向面前热锅上的活蚂蚁,“你有没有对异性有过那种反应?”
古云实从耳根烧红到脸颊,生硬的转移话题,“沈姐姐,你在做的这件衣服看起来挺暖和的。”
奇怪,沈香引挑眉,眯起眼睛凝视他,像要将他看穿。
他会害羞脸红,分明就懂情爱。
真相只有一个!
他撒谎了。
要么,他不直。
要么,他爱惨了虎妞。
有的人,爱之切,是胆怯。
胆怯到极致,是逃避。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沈香引忽而弯了弯唇角,语气故作严肃道:“古云实,女生一个人住酒店的确非常危险,你想想,万一她隔壁住着王格那种人。”
看到古云实惊恐瞪大的双眼,沈香引又接着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这里睡不下多余的人。”
……
夜色浓得幽静时,沈香引到店门口,打算搬回装饰用的人形立台。
一个醉鬼从巷子斜对面的小卖部踉跄出来。
月光拉长他修长的身影,一身黑,融进夜色。
沈香引背对身没看到,听到脚步声靠近,转身的下一秒,颀长的身子挂了上来。
好大的酒气,灼热燎人。
高大的男人将双臂搭在她肩膀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是被铺天盖地覆盖的感觉。
沈香引收回出了一半的肘击。
“鹤冲天你这是掉酒缸里泡了一个周?”沈香引换着脚步,维持平衡。
男人醉呓,声音含糊低沉,拖长尾音,“嗯——”
“周正呢?醉成这样他怎么敢留你一个人?”
沈香引环住鹤冲天的腰身,后退着拖拽鹤冲天进屋。
后脑突然被他一只手突然按住,预判到他下一步的动作,沈香引躲不及,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