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定制的旗袍,沈香引三天就做好了,但是为了让她觉得物超所值,才说两周后再取。
剪掉最后一根线头,沈香引搬了把椅子坐在立体人台前面欣赏自己的杰作。
蓝色天鹅绒的旗袍流光溢彩,光照在上面闪着点点的白星,领口精致的绣契合了李珊珊的甜美外形,剪裁婉约曼妙,单一件衣服挂在那,就能让人联想到妙龄少女的玲珑。
沈香引收钱不含糊,做衣服也同样不马虎。
感受到一道视线,沈香引转脸,看到门口站了个男人,看了看门牌,又望进来,但是不进门。
最近被叨扰得多,看见陌生人下意识觉得烦。
对视间,男人脸上牵起和善的笑,沈香引起身关门。
门将关上的时候,男人上前来,用手抵住了大门,“老板,是要关门了吗?”
沈香引:“什么事?”
男人顺势推开门:“自然是想做件衣服。”
沈香引这才仔细打量男人,身量很高,肩宽腿长,一身考究板正的灰色西装,料子是上好的羊毛,纯手工,细节处处彰显品味。
不像是个会随便出现在大街上的人,而且看起来,似乎是个懂衣服的。
男人介绍说自己叫楚经纶,海外留学硕博连读才回国,家在附近,四处逛逛,路过沈记裁衣,被店里那件旗袍吸引。
如沈香引推测,他对衣服很懂,沈香引身上穿的这件,在苏派原本精致秀丽的基础上,加入一些自己的创新,不拘一格,融会贯通。
楚经纶聊起衣服头头是道,二人不知不觉聊了几盏茶。
他想在店里做一件中式西服,西式剪裁,中式线条,中式装饰。
店里没有样衣,沈香引自然不愿意放过赚钱的机会,当即拿出纸笔勾勒草图。
二人正聊得澎湃,门口黑压压过来一群人遮挡了店铺里的光线。
沈香引原本放松的笑滞在脸上,“楚先生,抱歉今天就只能先聊到这里了。”
楚经纶也抬眼看,来者不善。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还是温和的,“沈老板有事先忙,改日我再来。”说完起身,又回头补了一句:“明日上午,我再来拜访。”
楚经纶走到门口,门外带头的周承望笑盈盈对沈香引说:“哎呀,小沈你不地道,小鹤对你这么关心,你怎么净招惹男人?”
楚经纶脚步顿了一下,还是继续离开,他走得坦荡,并不是落荒而逃。
周承望这仗势,给一般人早吓坏了,沈香引不禁猜想,楚经纶真的只是路过进来做衣服的?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裁缝铺子开门做生意,怎么就成了招惹不清不楚的男人?还有,我和鹤冲天没关系。”
周承望明显是来找麻烦,旁边跟着齐宴,一行人步步生风端着范儿进门,最后进的人随手把沈记裁衣的门关了严实。
“你和小鹤没关系?前头我们在方圆茶肆发生点小摩擦,后脚小鹤就给你出了恶气。”
不等沈香引反驳,周承望突然伸手推倒店里的立体人台。
咣当一声巨响,其余人闻声而动,两三下把店里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小小的店铺充斥各种叫嚣。
沈香引反应快,跃起夺下一人手中撕扯的香云纱布料,“鹤冲天找你麻烦,你找我麻烦?什么道理?”
周承望发了飙,眼睛暴怒的血红:“你这间店,鹤冲天用他洗浴会所的股份换的!既然交到我手里的洗浴会所有问题,我自然也不会交出安生的沈记裁衣!”
沈香引愣了一下,鹤冲天真把铺子拿回来了?但是没给她啊!
“你们之间的交易跟我没关系,你不敢惹鹤冲天,在这儿跟我逞什么威风?”
给李珊珊做好的旗袍撕碎了在地上被人踩踏着,不能要了。
这给谁说理去?
毁灭吧!
沈香引猛然冲出朝周承望,抬臂挥去。
旁边的齐宴见状快速推开沈香引的手臂,“鹤冲天这个伪君子,表面装得如何深情,其实都是算计!周爷好心好意跟他做买卖,他这么干,有悖道义!你叫他来,当面说说清楚,这件事,怎么办?!”
沈香引怒极反笑:“等等,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和鹤冲天狗咬狗,你们没咬过他,找我砸了我的店,还要我主持公道?我没听错吧?”
周承望盛怒:“嘴巴放干净点!什么狗咬狗?!丫头片子别以为你有人罩着又有点功夫在,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齐宴在一旁补充说:“你那个跟班,现在还在礼堂做保安吧?还有上次在你店里吃饭的老头,好像已经九十多岁了?”
沈香引心一提,碧落古镇就这么大,还是礼堂的地盘,自己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有弱点。
周承望笑得得意,他这次来,是知道鹤冲天行事一向没有章法,没有底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