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妫瑞丞迅速回到卧室,亲手帮其脱下厚重庄严的军装,
妫瑞丞的理智让她拒绝,可不知道是疲惫瓦解了人的自控力,
还是叶子梦眸中的怅惘担忧,触到了她心底的柔软,她张不开口。
“我自己可以的其实...”叶子梦听到头顶传来小声的嘀咕,
仰头望着妫瑞丞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感慨:“刚刚你都差点没站住脚,你跟我说你可以?”
妫瑞丞撇了撇嘴,没说话。
心底默默回应着:确实不可以...
叶子梦抬手把人抱到浴缸,对妫瑞丞表示自己可以帮她洗澡,
随即就被傲娇鬼轰出了门,不过是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贱嗖嗖的对着浴室门说着:“小心点!摔了我就帮你洗了哦!”
“滚!”浴室中传来一声河东狮吼。
妫瑞丞感觉到空气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放心的开始洗澡。
两个小时后...
妫瑞丞浑身冒着水汽的走了出来,在这极热末日中,能洗一个畅畅快快的澡也是奢侈至极了。
毕竟omega基地的居民,每一个人的用水量都是有限度的。
望着窗外满天飞舞的风沙,空气都带着扭曲升腾,像是要灼干这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
叶子梦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负离子吹风机,声音温和地开口:“洗完了?我来给你吹头”
妫瑞丞侧身闭眼,躺在了叶子梦身旁,抬眼就是叶子梦的面容,
秀发顺着床边垂下,好在床是悬浮的,并且定制的较高位置,
温热的风声传到耳中,感受着五指在发缝间穿梭,
妫瑞丞忽然又睁开了眼,霎那间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在妫瑞丞的眼中,笨狐狸的眼神明亮而温柔。
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和着她身上不重的高奢香水味,缓缓飘来令人沉醉。
妫瑞丞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军队里的脚步声还要聒噪。
此时好像一丝风都没有,连空气都静止了。
妫瑞丞举起左手,纤白的指节触到了叶子梦衬衫的领口,摸着爱人的领扣,
温热的指腹,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脖颈。
像电流窜过全身,叶子梦好笑又莫名,
抓住了女人在她睡衣上作乱的手,调笑着回应:“怎么了?难道是我勾引到你了?”
妫瑞丞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叶子梦抓住自己的手,看到女人揉着被打疼了的手。
妫瑞丞得意的笑了起来:“让你抓我!还抓不抓了?”
叶子梦委屈:“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你怎么打我?”
脸红到了脖子,下唇咬了又咬,才挤出声应,
“打的就是你,别跟我装可怜!我才不吃这一套!”
“我去睡了”说罢,直接换了个身位,把脸像是鸵鸟一样埋进枕头里,再也不肯出来。
叶子梦望着不再搭理自己的鸵鸟背影,好笑又莫名。
“我忙完和你一起睡可以吗?”听见新晋小鸵鸟闷闷答应的声音后,
将空调调整到了合适的温度,这才静悄悄的离开。
海水缓缓上升,终于...淹没了岸堤。
此时运送物资的军队还在前行着,渐渐离开了海市,向着各个省市进发。
夜色无边,这一夜,风沙声小了很多很多,可妫瑞丞睡得并不安稳。
久违地,她在梦中梦见了自己曾经去迪拜潜水的经历,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那时的事情了。
毕竟那个时候她也不过刚满10岁,被人带着来到了水下那个梦幻的世界。
梦见了潜水,梦见炽热焦躁的夜里,曾经漫步过的沙滩,昏暗的椰树影之间,
自己和朋友穿着比基尼躺在温热的沙土上,互相谈天说地,
仿佛回到了那唯一纯真的幼年时,妫瑞丞不受控制地想要走近年少时的自己,
可场景却骤然一变,她来到了曾经的家,那个庞大的建在半山腰的庄园。
看着从保姆车上蹦蹦跳跳下来的自己,盛夏橘色的夕照里,幼年版的自己趴在书桌上,睡得正熟。
再转眼看到了旁边年轻许多的母亲叫醒了睡着的她,眉宇间没有了如今的皱纹和疲倦。
妫瑞丞着魔一样伸出手,可手指却穿透了母亲的眉眼,可不知为何,她无法控制的跟着幼年的自己来到了窗前。
外面的场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想象…
黑色,全部都是黑色!
为什么天地间都是一片黑色?为什么自己看不清了!
妫瑞丞猛然惊醒,直接坐了起来,浑身轻颤的深呼吸着,额头冒出冷汗,
努力去回忆梦里的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但和以往一样,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