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翘眉,“谢大人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从前即便是你强迫,你我也从未交融过,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
“不能人事?”
谢禛一字一顿,好像每说出来一个字都要将云棠在齿间拆筋破骨一般。
“云棠,你今日还想要再见识一下我到底能不能人事吗?”
他抓着云棠的手就要扔到床上,但是云棠早就已经猜到他的动作,于是倒在床上的一瞬间,便迅速拔出银簪。
谢禛动作一顿,松开掣肘她的手,“怎么,想要杀了我吗?那我给你机会便是。”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靠近自己的脖颈,双眸始终盯着云棠。
谢禛似乎笃定云棠根本不会下手,于是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她的面前也无可厚非。
但是云棠却猝不及防收回手,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手下狠狠用力,白皙的脖颈瞬间流下一道刺目血痕。
云棠不是不想杀了谢禛,只是哪怕谢禛给她机会,她也根本不可能杀得了谢禛。
且不说谢禛的内力举世无双,她其实根本无法近身,就算是真的能杀了他,那么风云阁甚至是十七,都会杀了云家的所有人来报复。
包括她自己。
她可以死,毕竟她的人生早就已经烂成一团,但是她的父亲还蒙受着不白之冤,褚儿还没有及冠,还有自己的人生,他们不能死。
于是云棠将银簪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一次,她绝对不要屈服。
谢禛目光果然陡然阴沉下来,如暴风雨欲来,压抑的可怕。
“所以,你现在是在用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我?”
她就这么不愿意与他接触,却屡次想要靠近那该死的狗皇帝?
谢禛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掐死云棠,可是只是看到那脖子上的血痕,他便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担心。
云棠鄙夷,“威胁?我哪里敢威胁堂堂的千岁大人,千岁大人又怎么会将这我这一个低贱之人的命放在眼里。
这只不过是我的抵抗罢了,如果千岁大人一定要霸王硬上钩,那只能得到一副尸体。”
谢禛看着她这决绝的样子,骤然间松开牵着她的手。
她如此抵抗的样子,竟然让他心生退却之意。
罢了。
谢禛转身离开,步伐竟比来时要快了些,一步没有停留。
直到确定谢禛彻底离开,云棠才终于松开了握着银簪的手。
应春此时进来,看见云棠脖颈间的血痕吓了一跳。
“娘娘!这是发生了什么,奴婢这就去宣太医进宫。”
云棠唇角僵硬勾起,“应春,不要叫我娘娘了,被旁人听去,是要挨板子的。”
应春满眼心疼,云姑娘走到今日已经是十分不易,现在前功尽弃,如何能不怨啊。
“是,奴婢遵命。”
“应春,扶我去大明宫吧。”
云棠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伤痕,在雪地里艰难的朝着大明宫走过去。
腿伤未愈,如今风一吹,感觉愈发难受了些。
“主子,我们真的不去看看云姑娘吗,她的腿是万万不可长时间走路的,更何况是这三九寒天。”
十七看着身旁面色阴沉的谢禛,终究止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