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石头将那糕点举到沈惜荷跟前,十分乖巧孝顺地说道:“给娘亲吃。”
沈惜荷微微愣住,但是却并没有接那孩子手中的糕点。
她指着盘子:“这里还有呢,你先吃吧!”
“不,娘亲吃了,小石头再吃。”
他倔强地举着,非要递给沈惜荷。
沈惜荷到底是有些心软,把那糕点接过尝了一口。
瞧沈惜荷吃下去了,他才高高兴兴地去吃。
太阳高照时,侯府来了许多商铺的伙计,都是来侯府送货的。
这些都是沈惜荷买的。
她平日里很少会如此大手笔地花销,可那小石头一回来,她就直接动了嫁妆,拼命地给小石头添东西。
例如一年四季的被褥,那都是得用最好的桑蚕丝,或者锦缎。
光那当季的衣裳就定制了十几套成衣,沈惜荷似乎还嫌不够,还特意请了京城最好的裁缝铺子上门量尺寸定做,直接一出口气给每个季度都新定做了二十套日常衣装,还有鞋袜。
除此之外,还有小孩子戴的虎头帽,各种帽子也做了不少。
刚送走成衣铺和裁缝铺的老板,紧接着那金铺的老板也紧随其后。
先是把店内现成的品质上乘的长命锁,以及玉如意等吉祥物件送了过来,随即还根据沈惜荷的描述和要求,又定做了几套孩子戴的项圈。
当然除了穿戴以外,沈惜荷还想到了小石头到了启蒙的年岁,需要读书。
于是又花重金,在漪澜院旁边的空地特意为小石头新建了一座书房,还命人去京城最大的书斋去选了许多关于孩子启蒙必读的书籍。
选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那都是最顶好的东西。
府中下人瞧见了,都纷纷觉得,以往那渊哥儿似乎都不如这位刚回府的小石头得宠呢!
宋氏瞧着那真金白银跟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还用在了一个外人身上,她是真心疼银子又瞧着眼馋。
不由地拉着宋盼儿站在廊下嘀咕道:“就这么个小孽种,也配用得着这些好的?”
“真当时侯府血脉了,护得跟护眼珠子似的!”
“侯府如今日子艰难,她叫我们日日节省,自己倒好,花钱如流水,眼都不眨一下……”
宋盼儿听闻,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只转头看那宋氏道:“婆母,这沈氏花的银钱又不走公中,是她自己花的嫁妆钱,咱们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宋氏听闻叹气道:“虽说是这么个理吧,可我心底总是不畅快。”
“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她那么有钱,花给一个啥都不懂的黄口小儿,这不是亏得慌嘛!”
“再说了,那二郎劝不住,非要把爵位也给那无半点血缘的孩子,她沈惜荷占尽了便宜,她也总该拿点好处出来吧?”
“难不成在她眼里,这侯府的爵位,还比不上一点银钱?”
宋盼儿沉默着没说话,如今宋氏再怎么跟她抱怨也没用了。
自从她知道霍启安不举,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怎么争,那也都是徒劳一场罢了。
眼见宋盼儿像个闷葫芦,宋氏心里很是烦躁,冲着她抱怨道:“算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自己,要你有什么用!”
宋氏越想越烦,索性就去找丫鬟问她那不成器的夫君如今人在哪里。
他虽被贬了官职,如今白丁一个,但到底是那老太君的亲儿子,若是能跟他再生养一个,说不定这霍家还不会拱手让给旁人。
可询问了丫鬟一圈,都不知道那霍老爷去了哪里。
毕竟他时常早出晚归,不经常回来,哪怕回来也是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酒醒以后又出去喝酒买醉,总之是不会待在侯府里。
宋氏气得牙痒痒,只骂霍家的男人都是些没心肝的。
……
沈惜荷如此高调地为小石头置办东西,这流言自然就轻而易举地传播了出去。
霍启安原本还担心沈惜荷会不会从中看出什么破绽,却见沈惜荷如此尽心尽力地为那小石头忙前忙后,生怕亏待委屈了孩子,他便笃定沈惜荷已经被他蒙骗了过去。
为了效果逼真,沈惜荷还特意在霍启安下朝后去了他的书房等他。
下了朝的霍启安,刚钻进书房,便敏锐地发现房间内有人。
他阴沉着眸子警惕地道:“谁?”
“侯爷,是我!”
沈惜荷赶忙出声。
“你怎么在这里?”
霍启安显然是没想到沈惜荷会主动来找她。
沈惜荷上前,递上一张纸,“请侯爷过目。”
霍启安疑惑地瞥了一眼,瞧见那纸上写了好几个名字。
他问,“何意?”
沈惜荷淡然答道:“小石头这个名字毕竟只是个俗称,总不能一直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