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林秋蓉本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寻常男人要是想对她做点什么,压根就没有她反抗的机会。
侯府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猜到了林秋蓉是因为被人看了身子,害怕那男人说出来有损她的名声,所以恩将仇报,想要杀人灭口。
小月气不过,对着村民嚷嚷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庄子里的贼人,先偷了我家主子的衣服,否则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霍老夫人也赞同小月的话,算是找回了点场子:“是啊,若不是因为这偷衣服的贼,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偷盗女子的衣衫,是何等无耻下流!你们是不是也该把那小贼揪出来,交给我们处置呢?”
村民听了没有一丝慌张的神情,反而越来越激动。
那老妇人开口道:“我们庄子上的人,都是由德怀先生教导,个个都是良善之人,绝不会有你们说的那种贼人恶徒!”
“说到底,那小贼还是你们侯府送来的,这种人留在我们庄子上当真是个祸害,扰得我们庄子上没有一日安宁!”
霍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说那偷衣服的贼是渊哥儿?”
“不是他还能有谁干出这种缺德事?”
“他是在庄子里听人说,他往日养母来了庄子里,正在小河边,他便去了,谁知道他竟然会去偷衣服!”
渊哥儿是听说沈惜荷来了,便以为那在庄子门口踩了牛粪的是她,便想着去河边偷衣服教训下她。
当时林秋蓉面朝河边背对着,渊哥儿怕被发现,也没敢仔细地瞧,拿了衣服就一溜烟的跑了。
直到后来村民把林秋蓉抓住,他这才知道他害了自己的亲娘。
此时被关在柴房里的林秋蓉听见这话时,也险些被气晕过去。
没想到啊,她今日承受的这一遭,居然是她亲生儿子干的!
不一会儿,德怀先生便带着渊哥儿过来了。
霍老夫人气急,直接抬手给了渊哥儿一巴掌。
往日她有多疼渊哥儿,如今就有多恨他。
老夫人觉得果真如玄机大师所言,这孩子是个扫把星,谁摊上了谁倒霉!
渊哥儿被打懵了,一边哭一边狂喊:“你打我?连你们都欺负我,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我娘说了,那侯府以后迟早都是我的,日后我一定要把你们都赶出去……”
老夫人气得差点心梗过去,“快,赌上他的嘴!”
渊哥儿立马被下人们塞了块破布,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可他小小年纪,那凶狠的眼神,任谁看了都只觉得心里发怵。
老夫人心惊万分,这孩子原来在她面前还算乖顺,如今瞧来怕也是在她面前装装样子。
德怀先生看着发狂的渊哥儿,有些无奈地朝着沈惜荷说道:“侯夫人,这孩子在下真的尽力了。”
“在下读书多年,一直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再坏的孩子,只要好生引导也是能教导过来的。”
“可这渊哥儿真是打破了在下的认知,原来有些孩子真的一生下来就是个恶种!”
“他小小年纪,性情暴虐,只因我白天里训诫他几句,他便在夜里把我池中养的锦鲤全部扣去了眼珠!”
“村里的母狗为保护幼崽对他吠了几声,他就能用烧红的铁烙将狗仔浑身烙满伤痕……”
听闻德怀先生说的一桩桩一件件,老夫人和宋氏惊出一身冷汗。
以前她们也只以为渊哥儿是个男孩子,调皮了些也正常,可如此听来,这简是个变态啊!
谁家小孩五岁,能干出这等恶毒之事?
果真应了玄机大师所说的,小小年纪,杀孽太重。
宋氏后怕不已道:“幸好当初没过继,不然留在侯府也是个祸害啊!”
而德怀先生朝众人拱了拱手,“我打算过些时日便出门游历,这孩子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眼见德怀先生都不肯管了,沈惜荷故意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原先把他送到庄子上来,是想着能有德怀先生教导他能收敛性子,可德怀先生都不管了,这孩子还管吗?”
老夫人沉默良久后做出了个决定,“把这孩子送到荆州的天元寺吧!那边有一个与我相识许久的高僧,让渊哥儿跟着他,兴许还有救。”
柴房里一直装死不出声的林秋蓉终于急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遁入空门做个小和尚,她儿子未来是要继承霍家家业的!
于是她连忙慌不择言的大声喊道:“老夫人,你怎么那么狠心,那渊哥儿可是您的亲曾孙啊……”
沈惜荷假装一脸疑惑地看向霍老夫人:“什么亲曾孙?渊哥儿不是那接生婆的孙子吗?”
老夫人肉眼可见的慌了,连忙朝着柴房内呵斥道:“你疯了吗?胡说八道什么!我霍家的血统怎么可能生出这等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