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一只金元宝,普通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
石安上前查看,沉声道:“还有很多散碎银两。”
“没算错的话,这些银子和铜板,再加上这一桌的好酒好菜,也差不多抵得上一只金元宝了。”
“所以那个人给他的封口费,是两只。”
吴用开口接话:“既然金银都在,难道这老头真的是醉酒而亡?”
眼见石安和张定远将目光投注过来,吴用说出了自己内心猜想。
“石大人刚才也说了,一只金元宝是平头百姓一辈子也挣不来的。”
“如果他真是被人害死的,那么害他的人为什么不把金子银子都给带走呢?”
石安思索片刻,摸着下巴道:“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我记得濮州府衙之中也有仵作任职,不知道还在不在?”
吴用只是梁山上的军师,对于府衙中的情况不够了解,所以去找仵作这种事,还是只能石安去做。
石安已经守着这具散发腐臭的尸体在同一屋檐下共处许久,也早想离开,于是便趁着这个机会走出了宅院。
因为要去往府衙,吴用毕竟身份特殊,便没有同往,和二人道别后直接回了城主府。
在他走后,石安于闹市中穿行,张定远和自己并肩行走,突然压低声音道:
“方才那人,你觉得可信吗?”
石安觉得莫名,坦言道:“赵世臣还活着的时候,我和吴用也曾一起商议计策。”
“这人有些城府,但要说能不能信,我还真不敢打包票。”
回答过后,石安开口反问:“你为何会突然问起他,难道你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张定远未有隐瞒,坦言道:“我只是想要提前有所提防。”
“在我看来,葬穴出金这事,就算是买通了堪舆葬地的风水师,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我觉得,梁山那些人当中,不排除有人暗中接应。”
“而能够有资格左右宋江行事的人不多,刚才那个叫吴用的,得算作是其中一位吧?”
石安有些无奈,他知道梁山众人绝对不会背信弃义。
但这些都是自己穿越之前就知道的,也没办法去向张定远解释。
无奈之下,石安只好多帮吴用去说好话。
不消片刻,石安和张定远来到了府衙。
踏足入内,偌大的府衙内显得极为冷清,就连门口的卫兵都看起来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衙门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石安厉声斥问,惊醒了眯着眼睛站岗的衙兵,后者睁开眼后便要开骂,但一看见来人是石安后,马上又吓得浑身打哆嗦。
“为你话呢,回答我问题。”
“府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怎地就只剩下了你们几个?”
衙兵见石安动怒,赶紧加快语速解释起来。
“回大人的话,前些日子咱濮州不是跟梁山的人打仗吗?”
“当时的守城军都被赵将军带了出去,他自己的军队也不来救援。”
“我们府衙里那些官老爷,一见您被擒住,直接就集体脱逃了。”
石安苦涩一笑,斥骂道:“一群忘恩负义的鼠辈!”
在石安的记忆中,群主当时在濮州任职的时候,对那些官老爷多有打点。
那群人想着石安是从汴梁来的,没少坑宰他这个富户。
结果在石安身陷囹圄之时,那些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潜逃求生。
而且在濮州被梁山占据后,更是再没敢回来。
也是因此,现在的府衙几乎就是一个空壳,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
好在石安在找人打听过后,得知府衙里的仵作还在,便赶紧让人将其找来。
不过让石安意想不到的是,来人只是个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
“你就是仵作?”
石安皱眉打量着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对其身份起疑。
“没错,我就是仵作。”
“我叫刘宁,跟随我师父已经学习了好几年,他能做的,我现在也都能做得。”
仔细询问过后,石安才明白了缘由。
原来刘宁现在还并非正式入职的仵作,原先的仵作其实是他的师父,但因老仵作上了年岁,现在就连出个门都很艰难,所以在石安派人寻找仵作的时候,刘宁才待师前来领命。
石安无奈叹了口气,心想着有总比没有强,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石安带上刘宁和零星几个衙兵返回现场的时候,武松已经在此等候许久。
“石大人,俺在城主府中觉得无趣,便跟宋头领说了,让俺来帮你干些杂活儿累活儿,他也同意了。”
石安心中欢喜,这段时日下来,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