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让全天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回去了。
“老子回来了,有本事的,你们就来啊!”
这并不是说方正直现在就不怕死了,也并不是说他仗着暗影门的撑腰就敢与整个大夏王朝作对了。
而是因为……
这是一个人活着的底线!
两岸上,无数的才子们开始奔走,一排排士兵提着长枪从远处赶来,作为整个王朝通辑的重大要犯。
方正直三个字绝对比任何一个王公贵族还要响亮。
即使,这一年来,方正直这三个字在大夏王朝早就已经成为禁忌,一个连茶馆,酒楼的说书客,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忌。
可是,这并不能影响这三个字的意义。
南域一战,震古绝世。
道典考试,无人不知。
人们在提及南域一战时,或者在对比上一届道典考试中的翘楚时,虽然,都下意识的避开了一个名字。
但是……
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南域一战,还是上一届道典考试,都不可能避开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方正直!
因为,没有方正直,便没有南域一战的胜利,没有方正直,便没有道典考试中旷古绝世的双榜榜首!
一个从县试,到府试,到朝试,到殿试……
都一直以双榜榜首姿态名列前矛的人。
即使,诏宣殿的宣榜石上,并没有那个名字!
方正直的目光看着岸上奔流的人群,还有那些手持着明亮长矛的士兵们,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回避的想法。
“来吧!看你们谁能阻我!”
……
春风轻拂,柳枝飘扬,一滴春雨落下,紧接着,两滴,三滴,四五滴,点点春雨落在信河上,荡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
“供奉大人,下雨了!”苏九望着落下的春雨,皱了皱眉头,飞速的从船舱中拿出一把油伞撑在方正直的头顶。
“是啊。”方正直点了点头,接着,也朝着苏九摆了摆手,信步而走,直接站到了画舫的船头。
“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著雨胭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方正直念到这里,又顿了顿,目光望着两岸边冒着春雨在岸上不停追逐的才子们和士兵们,嘴角微微一笑。
而岸上的才子们听到方正直的声音,却都是微微一愣。
“吟诗?!”
“方正直竟然还有兴致吟诗?”
“他难道不知道,今日他连怀安县都出不去了吗?”
一个个才子们想不明白,他们是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如何还能有这样的雅兴在船头吟诗。
“龙武新军深驻辇,芙蓉别殿谩焚香。”
“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
方正直并没有理会两岸边才子们的目光,他只是望着天际落下的春雨,继续自顾自的念着。
“好诗!真是好诗!”
才子之中,终于有人喊了出来。
“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著雨胭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龙武新军深驻辇,芙蓉别殿谩焚香。”
“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
“确实是好诗,我听说方正直从来不在文会上和人比诗斗联,没想到,他竟能作出如此好诗!”才子在边加忆着方正直的诗,一边继续赞叹道。
而随着才子的声音响起。
周围一个个才子们也终于听明白了方正直所吟诗的内容。
“确实是好诗!”
“千古绝唱啊,此诗这气魄,实属上品中的上品!”
“方正直虽然被王朝列为通辑,可是,其才华却是不可磨灭的,上一届的道典考试,他可一直是文试和武试双榜第一!”
“是啊,今年这一届的道典考试还没有出过双榜第一呢!”
一个个才子们一边跑也一边说着,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在说到后来的时候,脚步竟然隐隐有了放假的意识。
“快,快跟上,一定要抓住方正直,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一个领头的士兵,看着信河上依旧朝着前方驶去的画舫,明显有些焦急。
他可不会管什么好诗不好诗。
对于他来说,抓住方正直,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毕竟,传言方正直自南域与魔圣一战之后,便已经成为了废人,一个废人,他有什么好怕的?
面对着这样巨大的功劳,他如何能放过?
“快命令前方放下河障,拦住画舫!”
“坚决不能让他出县城大门!”
“是!”
一个个领头士兵们拼命的喊着,命令着各处围拢过来的士兵们围堵。
而在画舫之上。
方正直一袭蓝色长衫站立于船头,望着头顶落下的春雨,丝毫没有理会岸上任何的叫喊之声。
“供奉大人,只要过了前面那一段,我们就等于出了城!”苏九并非才子出身,自然无法领会方正直诗中的意境。
对于他来说。
先离开怀安县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