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韵觉得陆老夫人也挺好忽悠。
苗姨娘轻轻戳她脑袋,“你可别小瞧了你祖母,你祖父后宅比你爹爹后宅热闹多了,你可见到还有一个在陆家蹦跶的?又可曾听过有人闲话?”
陆元昌的爹当年风流成性,庶子和外室子层出不穷。
但现在提起陆家,别人只会想到陆元昌,谁也想不起陆家的其他子嗣。
至于那些被送去家庙养老的老姨娘们,京里也没有议论的。
只要提起陆老夫人,谁不觉得她是个要体面讲规矩的老太君?
陆清韵懂了,怪不得她觉得廖氏和陆清薇手段不够看,却还能害得苗姨娘娘仨死的死废的废,也没引起任何人觉得不妥。
还没穿书之前,这也是陆清韵在朋友圈吐槽的点之一。
穿书后,她觉得以安朝严明的律例,陆清薇不可能轻易做到这些事,若有人支招,倒是把逻辑给补回来了。
苗姨娘叫陆清韵前头那番话,吓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千叮咛万嘱咐,“总之你要当心,切不可疏忽大意,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桂圆,千万不能自己落了单。”
说绿豆,来了王八。
陆元娘是高嫁,嫁给了从一品的中书侍郎靳鸿文的嫡长子,她有手段,又拿捏得住婆家和夫君的心,日子过得很舒坦。
这不,后院怀了身子的妾室不长眼,正蹦跶着,陆元娘才不会拈酸吃醋,惹公婆和夫君不高兴。
不愿意好好生,那就干脆别生。
听说母亲和妹妹日子过的不顺心,陆元娘干脆带着人,抱着自己的幼子回娘家探亲,顺势避开后宅今日的血腥气。
她正跟廖氏说着话,陆清薇火急火燎进来了。
“娘,我听五娘说——”陆清薇看见大姐怀中睡着的外甥,不自觉压低声音,笑着凑过去,“大姐怎么有空回来?”
陆元娘将睡着的孩子递给奶娘,让他们都退出去,淡淡问陆清薇,“五娘说什么了?”
陆清薇想起正经事,赶紧跟廖氏和陆元娘说了。
廖氏刚皱起眉,陆元娘就轻笑出声,“这个五妹妹,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些,怪不得你和娘不是对手。”
廖氏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怀疑她跟赵家小侯爷暗度陈仓,回来骗三娘?”
陆清薇闻言黑了脸,“这个贱人!”
“好了,我这几年给你们写的信,都白写了不成?”陆元娘哭笑不得打断俩人的咬牙切齿,“她既然敢说,那必定不是说谎。”
廖氏满面寒霜,“可这也不代表,她不会暗中勾搭赵小侯爷,我觉得你祖母对吴家的亲事还是挺满意的,得早些让你爹爹松口。”
陆元娘无奈摇摇头,“五娘不会跟赵小侯爷眉来眼去。”
“大姐你怎么为她说话呀!”陆清薇噘着嘴不乐意了。
陆元娘淡淡道,“你动动脑子,她一个庶出的贱种,又是个有心计的,她不敢鸡蛋碰石头。”
“你的意思是不必跟她计较?”廖氏若有所思,“也是,最要紧的还是三娘和宣哥儿的亲事。”
陆清薇虽然心有不甘,可听见自己的亲事,到底羞涩占了上风,红着脸低下头,盘算着等以后再跟陆清韵算账。
陆元娘又摇头,“娘和三妹妹,还是不懂祖母和爹爹最看重什么,有好处的事儿他们不会拒绝,只要好处和脸面不冲突,咱们当然要送五娘一场富贵。”
廖氏心里一动,“你是说,暗地里促成五娘和吴府的亲事?”
廖氏倒是也想过,就怕丢了陆家脸面,惹恼老爷。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苗姨娘那狐媚子长相,就会勾搭男人!
眼看着陆嘉明也出息了,万一以后他抢了陆嘉朗的风头,谁都说不准她会不会让那狐媚子骑在头上拉屎。
陆元娘点头,淡淡解释,“五娘不敢打靖安侯府的主意,不代表赵小侯爷不打五娘的主意。你们难道看不明白,从头到尾都是那位小侯爷剃头挑子一头热?”
陆元娘知道娘亲和三妹被她照顾得太天真,干脆揉碎了说明白。
“只要五娘一日不嫁人,咱们跟靖安侯府的亲事就可能生变。”
陆清薇咬着唇眼神狠厉,大姐这番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那就干脆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不管是续弦还是做妾,让那小贱人赶紧嫁出去!”
廖氏一锤定音,“重阳节时候你祖母要去正山寺上香,先让五娘和吴指挥使见一面,只要吴大人动了心思,一切都好办,此事只怕还要让你公爹帮个忙。”
殿前司指挥使,也不是谁都能请动的。
陆元娘唇角的笑容这才轻松起来,“这事儿交给女儿吧,别让爹爹发现不对。娘有功夫,只管好好敲打敲打赵姨娘,懒得计较和被算计是两回事。”
陆元娘这般积极促成三妹和靖安侯府的亲事,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本就是公爹靳鸿文隐晦指使她办的事儿。
靳鸿文身为中书侍郎,更看好贵妃所出的二皇子。
靳家想要跟靖安侯府沾亲带故,再将殿前司指挥使也拉入二皇子阵营。
这份从龙之功,足够靳家以后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镇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