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醉的脑海里面立刻就回想了起来。
在他的面前杀了柏寒……
或者是直接砍断他的手脚,然后扣着他的脖子锁在床上,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呆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面……
尤醉恐惧地就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战,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有可能会做出上面的那些事情来的。
他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
尤醉在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从他的身上觉察到了那种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血腥气和阴鸷的暴力黑暗的东西。
“求…求……”
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但是时朗似乎却也并不期望他能从尤醉的口中听到什么能够让他开心的话。
“你别说话,宝贝。”
他柔声说,视线从他脖颈上被其他男人留下来的痕迹上划过,眸色骤然深沉了下去。
“不然我可能会对你做出更多不好的事情哦。”
他的话就像是情.人一样温柔,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无比暴戾。
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脖颈上还带着他留下来的项圈,就已经学会跟着别的男人乱跑了。
是不是不认真地教训他一下,他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疼?
冰冷的枪口抬了起来,抵住了尤醉雪白的下颚,迫使他将头高高得扬起,只露出一截满是吻痕的脖颈,在因为恐惧而剧烈得颤抖着。
就像是一支洒上了鲜血的白梅花,在吹拂而来的凛冽寒风中柔软而无助地摇曳。
又娇又嫩勾得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攀折。
在这样的光线下,更能看出少年白皙柔软的皮肤就像是精美的白瓷一样,几乎闪着漂亮的光,吸引着所有看见它的人的视线。
铁灰色的枪口贴在白色的皮肤上,浅浅地陷入下去,贴着他血脉最为充盈的皮肤上面缓慢挪动,少年的喉结紧张可爱地滑动着。
黑与白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更加给人一种暧.昧不明的意味。
尤醉甚至从鼻尖上闻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火药味道,极致的生理上传来的恐惧和异物感让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总是这么不听话……让我很不开心……”
“还总是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做些让我无法容忍的事情……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怎么样?””
冰冷黏腻的吐息,就像是蛇类的嘶嘶声一样,在他的耳边萦绕。
“你看过之前那些人的尸体了吧,那个叫做小安的,身体被塞进了花瓶里面,做成了美丽的插花。”
“还有那个媛媛,她是那么爱着她的孩子,就算是临死前也要求着我放过她……我向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所以我把她做成了一副美丽的圣母像,这样她就能永远都和她的孩子在一起了……”
他谈论起这些恐怖的事情,就像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在谈论着他的作品。
只是这些艺术所使用的材料却并不是石块或者是颜料,而是活生生的人体。
他吻上了尤醉的眼睫,动作很轻柔,而后透过他薄薄的眼皮舔舐着下面不断滚动的温热眼球,吮吸着流淌出来的泪水。
尤醉心中的绝望越来越盛。
他觉得男人在下一秒就要吃掉他的眼球,嚼烂了吞吃入肚。
尤醉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汇聚到了那把正顶在他身上的手.枪上。
“嗯?你觉得呢,宝贝?”枪口在他的锁骨上面打了个转,撑开了他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抹胸,就像是渴血的兽类一样要向着下面滑动而去。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的尸体?”
时朗居然真的像是思考了起来一样。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以杀了你,把你做成蝴蝶一样的美丽标本,摆在我的床头。”
“这样我每天醒来的时候,就都能看见你。”
“或者是把你封在雕塑里面,在外面做一个和你一样大小的真人雕塑,你就会被封闭在那小小的封闭的空间里面慢慢窒息,最后就连尸体都腐烂在坚硬的石膏里面……”
他越说越兴奋,而尤醉则是越听越害怕。
就算是他之前已经做好了要死在这幢别墅里面的准备,但是真的当这一刻马上就要来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恐惧。
就像是打定了注意要决心自杀的人一样,就算是对于这个世界都心灰意冷,但是当脚下的凳子真的被踢开,而他悬挂在本空中的那一刻,却还是会忍不住地挣扎着想要去解开脖颈上那即将要勒死他的吊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