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忽又道:“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
“今日下午后,薛公子一直没有出过门。”
萧照心道果然如此,挥手叫亲卫下去,自己快步转身上楼,推开商矜房间的门。
窗户大开,竹青色的帘栊被风吹得卷起,书页呼啦啦的翻动着,室内干净空敞,不见丝毫人影。
——目的在这里。
以薛山月对商矜的重要程度,一旦得知薛山月被他扣留,必定会想办法营救。
先是以鼠患引出猫,不借人手,而借猫之力,将他的护卫弄得疲惫不堪、疏于防守,以中毒之事吸引去注意力,混乱之中再趁机救走薛山月。
而萧照明日就要入京,这个节骨眼上不宜大动干戈。就算是人丢了,也未必会大张旗鼓地找。
这般环环相扣、叫人意想不到,不愧是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好手段。”
一字一句。
萧照冷笑,但想要从他手里把人救走也没有这么容易。
唤来侍卫。
“你带人去县衙要搜查文书,孤今晚遇刺,贼人潜逃,藏匿城内,孤要带人挨家挨户搜查。”
转头对师岐道:“师先生,你持孤的令牌快马加鞭去城门处一趟,和城门领交涉,让他此时起只许进不许出。”
“办案特需,想来城门领会通融。”师岐领命而去。
城门一关,就是瓮中捉鳖。
出城需要文书,有萧照带人上街搜查,对方必然要掩人耳目,来不及在师岐知会城门领之前出城。
萧照又转身将商矜待过的这间房打量一番,发现先前商矜在读的那册书和他一起不见了踪迹。
——难怪他写给李枕书的答复上用的中规中矩的隶书,写批注却用了自己的字,想必是早打算将那一册书带走。
这时亲卫走进来禀告:“不出世子所料,今日确实有一只借来捕鼠的橘猫靠近水井,喝了两口水。值守的护卫一时疏忽,没有将此事上报。”
“让他们自行领罚。”萧照听到是橘猫时,神色微动了一下。
………
另一处宅邸内,薛听舟温柔地抚摸着怀中橘猫的耳朵。
商矜坐在他对面。
“今日之事分明是你的谋划,却害苦了我的娇娇。”薛听舟捏着浅粉的猫爪,用手指擦拭它尖尖的牙。为了让计划顺利,薛听舟大半日都没有给猫喂水。
商矜不为所动。
薛听舟又轻轻地“啊”了一声,“我听到外面的声音了,你觉得南梁王世子会不会抓到你?”
商矜离开客栈后,根本没有打算出城。他的目的也不是逃跑,他早料到萧照会关城门,若要出城,根本来不及。
晚间出城之人颇多,光是排队就要一刻钟。更别说其他种种难以预估的因素。
“那好吧。”薛听舟给橘猫喂了一点清水,“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南梁王世子会在几个时辰内找到你?”
“找到你之后——”他歪了歪头,眼眸分明看不见,却仿佛融了碎星般晶亮,“南梁王世子会不会打断你的腿,让你没办法再次逃跑?”
“这是你会干的事情。不是他的想法。”
薛听舟笑起来,笑容越来越大。
“真是稀奇,你居然会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