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戒指不见了
他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可是还是不停有新的泪水从眼眶中冒出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接受它!”
她悲凄的瞅着他,鼻头也哭红了,那目光仿佛在问“难道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是那么沉痛的控诉着。
莫问祺用着冷漠的口吻说:“如果你想全程参加她的葬礼的话,就给我坚强起来,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可能任由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抱着会早产的危险去参加一个繁复无比的丧礼。”
咬白了下唇,顾芳郁当然清楚他有那种能耐,跟他争辩只是徒劳无功。
这时,葬仪社人员已经将顾妈的遗体推出了往生室,其中一人来向他打声招呼。“莫先生,请顾小姐先在这里签字。”
“嗯。”抽出放在西装内袋里的万宝龙镶钻钢笔,将它硬塞到顾芳郁手中。“签字吧!”
顾芳郁摇落了夺眶的泪水。“不…”
“你要让她一直躺在医院的太平间吗?”他绷声的问。
她大声啜泣着,在他的强迫之下,签下了名字,尽管字迹歪歪斜斜,但只要是亲属签下就可以。“呜…”
完成第一步骤,葬仪社的工作人员还有很多事要忙。“那我们先走了。”
“不…把我妈还给我…”嘉欣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遗体推进专用的电梯内,失控的大哭。“不要把她带走…”
莫问祺搂紧她死命挣扎的娇躯,不让她追上去。
“我恨你!”她狠狠的捶打他的胸口,厉声的哭叫。“我恨你!”
他没有闪躲或制止,由着她发泄。
“我恨…”顾芳郁力气耗尽,眼皮落下,整个人往后倒。
“顾芳郁!”他及时伸臂揽下,将哭到休克的她横抱起来,满脸惊惧焦灼的直奔安全门,往一楼冲去。
…
…
“吞进去!”
莫问祺把汤匙内的饭菜送进嘉欣的嘴里,逼迫已经一整天都没进食的她吃下东西。“我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不是看你这样折磨自己!”
他知道她悔恨得想死!
她现在的模样就跟死去的父亲在举墙自杀时的那一刻一样,好像娄艺霜死了之后,一切都万念俱灰、一切都失去意义。
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她如此万念俱灰!
“呕…”即便勉强把饭菜咽下喉咙,马上又吐了出来,还吐了他一身,她根本吃不进任何东西。
不顾高级订制的西装一片脏污,莫问祺又舀了一口,“再吃!”
顾芳郁确实照办了,可是当她吞下去,紧跟着又是一阵反胃,然后大吐特吐。“呕、呕…”
“该死!为什么不吞下去?”他将碗摔在地上,扣住她的肩头喊道:“你这么想不开吗?我不允许!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闭上眼皮,拒绝和他沟通。
“不用你管!”顾芳郁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他再度看着她,口气沉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
“你这样虐待自己,为的是惩罚自己还是想要惩罚别人??”他恼怒的低吼,“你觉得,你的妈妈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吗?”
她发了狂似的大叫。“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我妈妈,是我害死了我妈妈!”
他怕她弄伤了自己,想要去抓住她,脸被抓伤了几条红痕,但他不在意。“她已经死了!”
“哇…呜呜…”顾芳郁失控的嚎啕大哭。
莫问祺将她的螓首紧紧按在胸口,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痛楚不舍的线条…
谷翰远,谷翰远,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我妈妈竟然是因为我们而死,我要怎么办?
…
经过数日之后。
“岛主。”这几天都是由吉森负责对外的联络。“葬仪社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挑好日子了。”
莫问祺睁开眼睛:“哪一天?”
“明天。”吉森把惊讶摆在心里,从来没见过岛主为任何人这样付出过,他总是那么冷静理智、那么高高在上,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决定,可是为了这个顾芳郁,却几乎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的改变真的很令人震撼。
“我知道了。”说完便又进房去了。
他得想个办法让顾芳郁能够送顾妈最后一程。
关上房门,莫问祺走到床畔,看着依旧沉睡的顾芳郁,仿佛不愿再张开眼睛来面对他,他必须时时刻刻盯着她,就怕她做出傻事。
“明天是你妈出殡的日子。”察觉到她震动一下,知道她醒着,他往床上坐下,轻抚着那瘦了一大圈的面颊。“如果你不肯吃东西,没有力气下床,那就休想去送她。”
紧闭的眼皮淌下泪水,消失在枕头上,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