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郁,有的时候,爱得太深,是受不得任何刺激的。他如此强势的男人,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她想他说的是对的。
谷翰远爱了顾优优一年,却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恨她。
如今…
她连想都不敢想像。
她不知道谷翰远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完全释怀,可是她不想再招惹他,他已经疯了。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变得很忙,忙得昏天暗地,数日不见他是常有的事。
各报章杂志透露出来的讯息,以及夏谷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各种谣言揣测满天飞。
唯独顾芳郁被蒙在鼓里。
她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守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一直装作听不见,看不见。
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上面,自从她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就像一个被孤立的影子,李妈被派了来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有的时候看着她病恹恹的样子会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可是都被顾芳郁避开。
她不想说话。
也不想理会任何人。
这样的状态,很好。
就被谷翰远软禁吧,她已经无所谓。
爱情爱到痛了,就是到了该收回的时候了。
没有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那种从极乐转瞬间跌到极致的痛楚,她也不能。
她不能去想,她怕再想下去,她会连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只爱到了一半,便已经变成了互相憎恨,互相埋怨。
她选择错了一步,犹豫了一步,便将他们两个人都推入了深渊。
她后悔遇见了他。
这场爱情,她连坚持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天,难得看到他,他的眼睛筛满血丝,身上压抑着烦躁,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见她的那一眼,眼里的黑暗更甚。
“过来。”
此刻的他,像头暴躁的雄狮,她不想惹火他自找苦吃,所以,她配合的偎进他的怀里。
她浑身僵硬,心里一旦抗拒一个男人,连身体都拒绝他。
她沉默的抗拒还是惹火了他,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他以为她只是一时骄纵任性?
她冷笑。“你要什么服务?上床?做爱?很可惜我现在已经很难满足你的兽欲了。”
他白牙森森,阴阴低笑。“你将我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是不是?”
「当然,不然还有什么?再过三个半月,孩子就会出生了。那时候,你也留不住我了。”
他额上青筋暴跳,绷紧的下巴显示了他的耐性已濒于临界点。“顾芳郁,你该死。”
他转身就走,“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图封,备车。”
“是!”眼见谷翰远气得脸色发青,知道顾小姐定又给他排头吃了,图封站得更加比直“谷少,那这个…”
他为难的提着手中的两个盒子,是顾小姐最喜欢吃的慕斯蛋糕,少爷特意亲自饶了两条街去买的。
“扔了!”他头也不回。
从窗外,看到他的背影昂首阔步而去,又是一个重重的摔车门声。
这样就被她气走了?
今天的他也太不耐气了。
顾芳郁终于支撑不住,扶着墙壁缓缓的缩到地上,对着肚中的孩子无声的流泪。
宝宝,对不起…妈妈把你生下来,却不能够待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妈妈对不起你…
…
这样不死不活的日子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有一天,齐远登门造访。
看着如今宛若变了一个人似的顾芳郁,齐远端着手中的咖啡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顾芳郁,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顾芳郁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齐远突然冲动的抓住她的手:“顾芳郁,我记得翰远有答应过我,会好好对你,否则,我会把你抢回来!”
顾芳郁吓了一大跳,他眼里的认真骗不了人。
她摇了摇头:“齐远,不要来管我们之间的事。”
“为什么不离开他?这样半死不活的过日子真的好吗?你看不出来他是在报复吗?”
齐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缩回自己的手,垂下了眼帘,那是拒绝的信号。
他叹了一口气道:“跟我走吧!等翰远气消了,我再送你回来。”
顾芳郁依旧没有说话,离开么?
现在的她,离不离开又有什么区别?
他报复,她就必须得承受吗?
他的自私狂大,他软禁了她,这一切只能说明,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相信她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