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流,江星澜忽觉一阵异样的风,空气变得凉爽干燥,有一股芬香代替了原本的鱼腥。变化来得突然,她有一瞬间甚至害怕睁开眼。
数秒后,她还是缓缓睁眼,手心的三炷香不见了,空空如也,而周围的确变了模样——她眼前是淡金色玫瑰描金墙纸,一个红木方形柜,上面披着白色手工蕾丝布,放着一只黑瓷花瓶,里面是盛开得近乎完美的白色满天星。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才发现自己脚踩着红色纹理的地毯,后方一张无法忽略的金色欧式大床,床上有一个身着黑灰色西装的男人,在……翻滚?
江星澜笼起双手,蹑手蹑脚走过去,探头看过去,心脏差点蹦出来:那男的五官扭在一起,面色发青,眼角鼻孔都流出血来。
她深吸一口气,耳目更加清晰,听见床上的人在痛苦呻/吟,她鼓起勇气问:“你没事吧?”
一开口,她的心凉了一半,她说的还是香江话语,发出的依旧是江雪花的声音。
她没有穿越回去,依旧在香江,在不知名的地方。
“救我……”男人听到动静,向她伸出手,手指尖夸张地颤抖,却依旧拼命向前,“我中毒了……”
江星澜回过神,大呼起来:“救命啊!救命!有人中毒了!”她噔噔跑向门口,圆形雕花的门把丝毫不动,这个房间被人锁上了,随之,她不带犹豫地用力拍打房门,“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中毒了!要死了!”
敲了十几秒,没有人回应。
“有没有搞错,你人缘这么差吗?”江星澜回过身,男人已经从床上跌落下来,求生的意志推着他向前爬。江星澜深吸几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前公司是搞学前教育的,偶尔会有公益课程,她记得卫生急救课里有说过临时解毒的方法?
她左看右看,这个房间是套房,卫生间就在门边,她窜进去,堵住洗手池放水,将旁边的白色肥皂丢了进去,用手高频搅合出泡泡,拿起漱口杯舀了满满一杯,回身走向那男人。
男人已然爬到床尾,江星澜不敢看他目前的状态,半闭着眼抓起他的头发,将肥皂水灌进他口中。
“唔……”男人很是抗拒,肥皂水从他嘴角边流下来。
“你喝啊!”江星澜高声呵斥,“喝了才能吐,不喝就死定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狰狞得就像电视剧里的反派。
可男人听进去了,她话音一落,他就咕噜咕噜地大口喝水。江星澜心中一喜,往返灌了他好几回,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听见他哗啦啦呕吐的声音。
江星澜从浴室出门一看,男人身旁都是秽物,她强忍着恶心,将他从地毯上拖起来,又给他灌了三回自来水,给他扣喉咙。
直到男人吐出的是黄水,她才放弃,她看见男人还有意识,她松了口气,而后趴在床边干呕了几口,开始有了别的思考。
灌这么多肥皂水,会不会中肥皂的毒啊?
江星澜起身,朝着房间的落地窗走去,拉开厚重的金线滚边流苏窗帘,她看见外面的月光。
原来此时还是晚上,只不过这个房间日光灯宛如白昼,让她有了时间上的错觉。
月光之下,是一片树林一样的对称式园林,其间可见一座很多人形雕像的夸张喷泉,喷泉底下大约装了五彩的灯,连喷出的水都像彩虹一样。
见了一下午的普通古早市场,再看到这样的景象,江星澜多少有些恍惚。
她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回过神后,马上想打开窗门。可窗门不知为何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在外面锁死了。
江星澜回头问:“你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人想搞死你?”
男人意识尚在,他喘着粗气奋力想撑起来,却无力地向地上滑,他摇摇头,疲惫的眼睛里透出迷茫和恨意。
江星澜想的却是:这个人听得懂香江话,她还在香江。
她的视线在房间内绕了一圈,锁定在床边一张红木花瓶凳上,将上面的东西抹开后,直接提着它,朝着窗门砸了过去。
玻璃发出“砰”的一声,随后碎裂成块,一小块玻璃蹦出来,扎进了她的手腕,她生疼地叫了一声,忍着痛将玻璃片拔了出来,疼!抽疼!血顺着她的手臂留下来,在日光灯下异常鲜红。
“救命啊——杀人啦——”
她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回荡,隐约有了回声。重复几次之后,似乎有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巡回了几次。
江星澜大喜,气沉丹田,又是两声呐喊,希望得到更明确的回应。
“这么大的庄园,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她喊累了,转过身看地上的男人。
大概是怕晕过去之后境遇更惨,男人一直强撑着精神,不过眼皮已经耷拉,下眼圈淤血,又有两条血痕垂下,鼻孔流血嘴唇发黑,是恐怖故事里才有的惨状。
即便对方看着五官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