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而已,尼法先生为了确保自己的货物能成功上岸,给我们开出的承诺是两千万欧元,你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吗?”
柯那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灰败。
他拿不出——一个无权无势的私生子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何况他已经被法尔科家族剥夺了继承权。私生子和最有可能夺得继承权的长子,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但是我们暂时还没有答应他。”零道,“货运队比较喜欢和付现金的客人打交道。”
柯那垂头丧气道:“他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只会先开具支票,不可能会先付钱的——但是那又如何呢,我没有那么多钱策反你们帮我做事。”
“...毕竟我只是个没有继承权的家伙。”他捏紧拳头,却又很快松开,“我的母亲被逐出法尔科家后才生下我,私生子不可能继承法尔科家的遗产。”
“不,你可以。”诗蔻蒂撑着下巴靠在珠宝箱上,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守护着她的宝物,“柯那先生,你难道不觉得不甘心吗?同样的姓氏,同样的血脉,他可以开出千万的支票,而你只剩下这么点...唔,有点寒酸的首饰。”
“不过,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尼法先生长得非常非常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柯那眼神突然一变,猛地抬起头来。
他对上了那双宛如鸽血宝石般的眼睛。
“我喜欢和慷慨并且聪明的客人做生意。”此时的诗蔻蒂就像一只恶魔,以充满诱导性的轻柔口吻引诱着猎物坠入地狱,“如果你是尼法先生的话,你甚至愿意再支付三千万,对吧?”
如果我是尼法...如果我是他!
柯那显然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件事,只需稍加点拨,他的眼中便折射出了极度狂热的光芒。如果熟悉尼法的人瞧见的话,会发现此时的柯那已经变得和他的兄长一模一样——一样的贪婪、势利,充斥着对权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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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们干嘛非要搅和进去?”
望着被打扫干净的甲板,零其实到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诗蔻蒂的行为:她早在上岸前就已经派好手下假扮切尔曼,现在又趁乱解决麦克,和柯那的人里应外合,铤而走险地将新任尼法先生推上台前,为什么不选择保守一些,留着尼法的性命呢?
虽然收入少了一些,但胜在稳妥——何况,两千万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诗蔻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那副珠宝盒中拎起了一条粉钻项链。这颗粉钻的颜色极为澄澈透亮,她凝视着这条珠宝:“零,你知道这种克重的粉钻要多少钱吗?”
零眨了眨眼:“我猜...应该很贵吧?”
这条项链是柯那母亲的遗物。她曾经也是法尔科家族的一员,但被驱逐离开后,她只带走了这条粉钻项链。
这条项链起初并不在那盒珠宝箱内——然而,在结束谈话的第二天,柯那·法尔科就把它献给了诗蔻蒂·海涅尼尔。
“这条项链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是无价之宝。正如那些丑闻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亲姐弟,为了保住家族声誉,我的母亲被驱逐出了法尔科家族,我则沦为了那些少爷小姐的仆人。”
“这条项链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诗蔻蒂沉默地望着他,没有接过项链也没有表示拒绝。她探究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种全新的物种——然而,这副看怪物般的眼神却一下子让柯那·法尔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跪伏在少女的脚下,一字一句地道:“但是现在,它的作用仅限于此了。我要处理掉柯那·法尔科的东西,因为这不是尼法·法尔科应该拥有的东西——诗蔻蒂小姐,我请求你,在那艘船上杀了‘我’,让我获得新生...”
若是真需要钱,柯那大可以拍卖了这条昂贵的粉钻项链;然而比起普普通通的钱财,他真正需要的是高贵的身份,是压过他人一头的气焰——世上再没有一个身份能比法尔科家族的新晋继承人更能满足他的欲望了。
诗蔻蒂把玩着那条粉钻项链,唇角噙着饶有兴致的笑:“零,你知道吗?我得到的不是这条项链,而是曾经尚有一丝良知的灵魂...真有趣。”
瞧,无需刻意引诱,屠龙的少年便已成为恶龙。
04
两日之后,货轮平安抵达了纽约港。就和这座港口其他千千万万条普通的货轮一样,货物与委托人在抵抗了四次海匪袭击后还是平安抵达了终点。尼法·法尔科在美国最信任的手下约尔前来清点了货物,并且如约兑现了五千万的支票与两箱黄金。
“不过我看尼法先生好像不太对劲。”他沉思道,“我以为他一下船就会问我接下来的安排是否妥当,可是他满脸苍白,一言不发——总觉得怪怪的。”
诗蔻蒂笑着给他打圆场:“看来尼法先生没有告诉你呢,我们一路上遭受了四次海匪的袭击,他肩膀的旧伤又因为流弹裂开。最后那次袭击,海匪中竟有一位是‘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