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你——究竟愿意成为谁。既然你想好好活着,那本世子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轻轻地松绑,又将一杯水递到占小悠嘴边。
“别怪本世子心狠。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此行绝不能有一丝闪失。”
理解。在他眼里,天下苍生远比占小悠重要。占小悠一饮而尽。
为什么天下的毒药都如此苦?
也罢,只要占小悠明日和他去朝堂对峙,揭露了李仁孚的恶行,就可以拿回解药了。到时候一别两宽,各行其道。
占小悠一瘸一拐地迈出地牢,吃力地向漱浣斋挪去。
“慢着”,身后传来幽幽一句,像深不见底的寒湖下却有炙热的岩浆隐隐躁动:
“如果你不是李灵暖,那……那个男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占小悠接过贵儿递过来的风衣,紧紧裹在身上,赌气式的反将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
对方紧追不舍:
“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占小悠?”
占小悠心脏一紧,除了方曜,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的真实名字。寒芽身为一个卑贱的奴婢,没有人在意她的名字,就连王麻子也以“贱人”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未曾过问她的真实姓名。在此之前,只有女主人以“寒芽”之名唤她。难不成他和詹扶苏一样,逼问了方曜?
“你若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这回她挺起胸膛,迎上他的目光,勇敢又坚定。
兰风凌愣了一下,语气缓和了许多:
“没有人碰他,本世子也只是顺势和你这位朋友打探过消息罢了。看来你的老相……”他顿了顿,把“好”子咽了下去,“老乡还挺多。”
占小悠没有领情,头也不回地离去。
“记住,你现在依旧叫李灵暖。”
身后传来兰风凌的嘱咐。
淑浣斋将养了一天,占小悠感觉身上的疼痛明显缓解,浑身刺痒灼痛渐渐消失,只剩下酸疼依旧难解。阿璇说管事的不知为何今日如此殷勤,送了很多药膏过来。占小悠和贵儿相视不语。
果然晚上兰风凌来看占小悠,寻问伤势可还好些。
占小悠没好气地回怼,不过皮肉之苦,已经涂了膏药,不影响明天陪你办正事。
寒暄几句后见他仍有未走之意,占小悠便赶他道:
“我要休息了,还请世子回避。”
兰风凌欲言又止,望着占小悠片刻,终于转身离去。
阿璇一边给占小悠上药,一边惋惜:
“世子妃为何要赶世子走?我看世子今晚明明有留宿之意?”
贵儿一听,大约想起了詹扶苏之前的嘱咐,眼睛立马亮了:
“太好了!世子终于对您产生了男人该有的欲望了!”
阿璇立马羞红了脸,占小悠也捂着额头头痛不已,张富贵你说话也太直白粗俗了吧!便打发她去倒水。
没想到贵儿一会儿就屁颠屁颠跑回来,说世子刚才并未走远,一直屹立在窗下,守着您睡觉呢!
要不老大你别整天琢磨逃跑了,既然世子对你有兴趣,就呆在府里坐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比守着穷山寨强多了嘛!
占小悠弹了下她脑门,女儿当自强,寄人篱下讨来的饭看着香,但终究一顿饱饭一顿饥,还不如踏踏实实靠自己。更何况,千万不要把男人对你产生的欲望当□□情。
翌日天刚亮,占小悠便盛装打扮,穿上妃色罗印花褶裥裙,佩戴一支珍珠花簪,踏上了兰风凌为她准备的马车。贵儿嘀嘀咕咕跟上了车,嘴里嘟囔着韵绿竟然也簪了一支珍珠钗,这不是僭越么?
妾室不能佩戴正室的首饰,这是封建礼制的规矩,然而占小悠却管不了那么多,跟在兰风凌身后忐忑不安地进了皇宫。至于韵绿,爱在府里怎么胡闹就怎么闹吧,反正家丑不外扬。
一向威武肃穆的皇家园林却张灯结彩,和占小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只见宫女太监们手提精致的仙音烛和转鹭灯匆匆而过,果盘的清香沁人心脾,迎面而来的文武大臣们言笑晏晏。原来今日是腊八,太后娘娘要举办腊梅宴,因此皇帝恩准众臣告假一天,凡是进宫者均可留下参加宴席。
于是占小悠俩只好折返离开宣武殿,硬着头皮进紫梅园。园中熙熙攘攘尽是群臣及女眷,免不了寒暄客套,一番折腾已日落黄昏。终于入座开席。只见宫女翩翩起舞,似九玄天女下凡,令人目不转睛。
占小悠不由轻轻碰了一下兰风凌,示意让他快看美女。
兰风凌没有理会占小悠,而是皱眉注视着皇上,脸上非常难看。
占小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皇帝脸色已有醉色,看样子今天挑的日子不太对,只能改日再办正事了。
忽有一人通报,“闻墨公子来了。”
席间女眷仿佛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