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第二个新娘,占小悠可担当不起”,詹扶苏揶揄道,目不转睛地看着占小悠,似乎怕占小悠生气,语气又温柔了许多:
“放心,她一定缄默其口,不敢再提今日之事。”
这话占小悠信。毕竟她杀人灭口的计划失败了,占小悠们反客为主,有了她的把柄,谅她也不敢翻今日之账。
众人领命而去,占小悠也正欲离开,他突然拽住占小悠的衣袖:
“你和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见占小悠不情不愿地硬着头皮堂屋上座,詹扶苏缓缓点燃炉香,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杯茶水品茗。
“来尝尝这杯冻顶乌龙,此茶性温,对你身体颇有益处。”
占小悠没好气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苦涩,味道怪怪的。放着清新的绿茶和甘甜的红茶不喝,非要喝这种条索状的苦茶,着实令人难以理解。看来茶品如人品,什么人喝什么茶,占小悠翻了个白眼。
“到了。”詹扶苏剑眉轻挑,胸有成竹地收合扇子起身。
占小悠这才注意刀院外一阵喧闹,似有打斗声。便也紧张起来,忧心官兵来了可怎么对付。
“砰”地门被踹开了,伴随着一声叱问,来者怒气冲冲:
“李灵暖,你真是不知好歹,赶紧把绿韵交出来!否则本世子就让官府公事公办!”
来者正是兰风凌。
詹扶苏嘴角微扬,似有笑意。原来他说要等的人是他!
占小悠气不打一处来,加上被兰风凌用剑指着可不好受,怒火攻心差点吐血:
“和我要人?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妒火中烧,绑了她吧?”
占小悠的肩膀划破了一个口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受伤的是她占小悠啊!要不是她聪明机警,怕早就被他那小情人的毒□□给送归西了。
“不然呢?大婚前夜,新娘失踪,除了你还能有谁下手?你身为世子妃,却如此专横跋扈且善妒,赶紧认错交人!你若敢伤她一根头发丝,我决不饶你!”
剑刃冰凉地抵在占小悠的锁骨,这个地方曾是占小悠为他挡刀之处,此刻分不清是心痛还是伤口隐隐作痛。忍着委屈的泪水,占小悠护住伤口,鲜血还是殷了出来,手指像沾了融化的冰糖葫芦一样黏连。
“我知道你在意她,但是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她就人畜无害,是我绑了她,而不是她绑了我呢?”
“李灵暖,不要再狡辩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真的无辜,又怎会溜出王府跑到这里!”
看来上次砸墙偷玉逃跑,没给他留个好印象,便很难再得到他的信任了。占小悠心虚地看向詹扶苏,投去求救的目光。却发现兰风凌也在盛气凌人地睥睨着对方,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旁边还守着一个陌生男子,火势汹汹,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詹扶苏一如既往地淡定,轻轻推开剑刃,递上茶盏好言相劝,“世子莫急,此处我已经搜查过,并没有韵绿姑娘。”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他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水,依旧云淡风轻:
“在下詹扶苏——与令弟兰戈平曾有过一面之缘,先敬世子一杯。”
手里的百花盏,满载青水悠悠,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恍惚间,占小悠看到了他拇指上的墨玉谍,心中一惊,这茶莫不是……便冲上去抢过来一饮而尽。
詹扶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没有换玄衣、头束黑缎,就冲你手上的玉扳手从乳白色变成墨色,我就知道做坏事有强迫症仪式感的你要干天理不容的缺德事了。我让你帮忙解围,你上来就下毒,至于吗!
占小悠怒目圆睁,心里骂了一千遍。
见占小悠夺茶豪饮,二人都愣了一下。詹扶苏很快恢复了自然,又递上一杯新茶:
“既是世子妃渴了,那在下重新倒一碗给世子。”
也许是占小悠的行为怪异引起了兰风凌的警觉,只见他迟疑片刻,并没有接过茶盏,而是居高临下命令占小悠:
“还不滚回府?如果明天见不到韵绿,那你就可不止禁足这么简单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占小悠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一脸幽怨地瞪着詹扶苏怒吼:
“把解药拿过来!”
“什么解药?”
他一脸无辜。
竟然不承认在茶里放药?占小悠端起桌上的茶水,递到他鼻子底下,让他自己闻闻这味儿对么。
“你该不会认为我蠢到给茶水下毒了吧?”詹扶苏笑笑,竟接过茶一饮而尽。
占小悠傻了。
“有毒的可不是茶,是这香”,詹扶苏轻描淡写地伸出食指作炉香绕指柔状,似乎对刚才的作案手法意犹未尽。
“你我可都喝过茶,所以不会中毒”,他轻抚折扇,指向门外,“所以兰风凌拒绝的不是毒药,而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