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姬,抬出黑毡行殿,点起篝火就开始载歌载舞:
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已经到了你家的门口为什么你们不肯出来来相见?
我们有新鲜的羊奶,我们有风干的牛肉,我们还有沙漠里比风还猛烈的酒。
把你们的城门打开,让我来热情的招待你。
莫非你是如花朵一样娇羞的姑娘害怕我这个热情如火的汉子?
不要害怕,我的好姑娘,我们有强壮的战马,我们还有天底下最锋利的刀箭。
把你的头纱掀开,让我们来好好亲热一番。
……
相较之下,城内缺衣少食,将士饥渴难耐,依靠在一起静静听着城外悠悠传来的羌笛与胡语都默然垂泪。
“大将军带走了城里全部的粮食,一颗也不肯多留给我们。”
“我也看到了,他们走的时候,满满当当。”
“他们还带走了最精锐的士兵,只留下咱们三千多人,怎么打得过大兴皇帝上万的骑兵?”
杨涵现听到将士纷纷议论,大为恼怒,忙站出来厉声呵止。
“什么大兴皇帝?那是逆贼叛军!这时候散播流言、动摇军心,你们是何居心!不用贼人,我一刀一个,先斩了你们这些妄议主帅、心怀叵测叛贼!”
众将士被他训斥,虽不敢言,但都目露凶光,脸上愤愤不平。
一个年纪小些的有气无力,声音弱弱:“烂命一条,有什么好可惜的,说起来封侯拜相,也轮不到我……”
一个年老些的士兵见苗头不对,连忙拦下杨涵现:“现在外有强敌,又无援军,将士们饥渴交迫,杨侍卫就先体谅些吧!”
杨涵现咬牙切齿,抽出佩刀:“再敢散播流言,我就替公子先杀光你们这些无能鼠辈。”
赵长风听到外头的吵闹,走过去劝道:“要紧关头,不要再生事端了。”
杨涵现心想,这样的士兵怎么能提刀杀敌呢,他冷哼:“军纪废弛,赵司马也有一份功劳!”
赵长风苦笑:“作为近卫,这份功劳杨侍卫只怕是头一份。”
杨涵现一噎,把话咽下去。憋着一口气,叫上几位参军,和赵长风进了行帐。
掀开帐帘,元行之歪在案几上,不知喝的几分醉了。
“公子,三公子!”一旁服侍的小兵见有人来,上前轻轻推了推。
那小兵声音清脆,溜肩膀,形容清瘦,一抬头原来是个颜色艳丽的女子,只是扮做小斯,服侍在元行之身侧。
赵长风素知他贪酒好色,这个紧要关头也不知收敛,只不好直接说。
“公子,军机要事,不相干的人还是先退下去为好。”
元行之理亏,挥挥衣袖:“你先下去。”
那含情脉脉,一步散回头,女子不舍的退下。
杨涵现叩首:“公子,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城内现在既无充足的粮草,又无可靠的外援,留下来只有一死……”
“死有何惧?”元行之不耐烦挥手,不许他再说。
死有何惧,怕只怕他未战先怯,言官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被他那好兄弟们抓住机会,父亲唯他是问,才真叫人担心。
赵长风和几位参军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知情,半晌,一位年老的参军回味过来。
“公子,保命要紧,坚持死战咱们是讨不到半分好处的,不如先逃出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元行之拍案而起,咬牙挤出假惺惺的泪光:“这满城的百姓就这样送给他们,任由他们宰割?”
赵长风思索再三:“公子,城内的士兵虽然不多,但是兵库里武器盔甲却很充足,足够武装一两万人,这些天我一直在动员城内百姓,年壮者入伍受训,只要在坚持十天,十天后……”
杨涵现当即反驳:“城内的粮包够撑到十日之后么?殿下爱民如子,百姓视殿下如父如母,敢问全天下那有子女忍心父母白白受死?”
“那敢问杨侍卫,全天下那有父母丢下子女独自逃命去的?”赵长风不甘示弱,以理据争。
“公子,还是先保命要紧,卷土重来未可知!”
大家七嘴八舌,杨涵现待要再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不好了…放火啦!放火啦!”
“胡人攻城啦!”
赵长风内心惶惶,一把掀开营帐,只见外面火光冲天。
“嗖嗖嗖”
天空中似有流星划过,原来是胡人的箭雨,那箭头裹着点燃的油布,所到之处一片混乱。
杨涵现扑通一声跪下:“公子,走吧!唐王那里我自去交代。”
混乱中将士们仓皇整装,“轰隆”一声,城门被投石机攻开,外面黑压压铁甲如山。
飓风卷起狂沙,一片混乱中,长矛和力剑铮铮交挫,呐喊厮杀冲破长空。半卷旌旗颓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