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师、徐将军,您二位都是我在营中最信任的两位兄弟。周军师今天请你来呢,是因为这件事很棘手。在动手之前必须征询你的意见,本首领才能最终下决断。”
夜已经很深了,摇曳的灯光下,洪家军大首领洪天阔,一脸严肃地望着对面的己方大军师周密。
周军师的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听大首领的口气,事态非常严重。
那边刚刚处理完因洪天青突然不幸阵亡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暂时止住了洪家军连连溃败的颓势,这是又出什么大事儿了?
洪天阔闭上嘴巴,朝一旁的徐将军使了一个眼色。那位徐将军连忙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一封密信递给了一脸茫然的周大军师。
“周军师,我与手下兄弟们现已彻底查明:您亲自任命的我军水师总督潘晓乃朝廷派遣,打入我军内部的奸细,而且证据确凿,我们已经掌握充分的实据。
洪首领的意思,与您商议过后,我们就可以动手拔掉这根刺了,就像我们上次铲除朝廷早已埋伏在我军内部的暗蝶“黄蜂”一样,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周军师一声不吭的接过了徐将军递过来的那封密函,打开之后低头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放在一旁。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震惊之色。
他抬起头来望着洪天阔说道:“两军对垒,彼此在敌方的阵营中安插谍报人员,往往会得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其实在敌军的阵营中,也有我方的暗探。
这些事之前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有些细节也没有向大首领详细说明。从我方前期深入敌营的暗探的密报中,我也知道我营中有一个埋藏的很深的敌方暗谍,代号“黄蜂”,我也曾派了专人密查暗访,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自从南宫大营出关之后,更没了任何消息。难道真如大首领所言?已经被你清除掉了?
至于那位潘晓将军,提拔他之前我也做了大量暗中调查,并未发现行迹可疑,况且我军急需这样的水师统帅。人心叵测,敌我双方之间勾心斗角,诡计频出。大首领也要留个心眼,当心中了敌方的反间之计。”
洪天阔与那位留着两片小胡子的徐昕将军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
徐昕将军扭头对周军师说道:“军师不必多虑。在洪首领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已经铲除了朝廷安插进来的暗谍“黄蜂”。估计周军师你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是追随洪首领多年的李忠岩李将军。”
这下周军师感到震惊了。连忙问道:“证据确凿吗?确定是那位暴病而亡的李将军?”
洪天阔的脸上浮起神秘的微笑,轻轻点头道:“板上钉钉,还有他夫人与岳丈的亲口供词。而且他也并非暴病而亡,是我与这位徐将军暗中将他亲手除掉的。
所谓突发急症,也不过是个幌子,不想引起营中弟兄们过多猜忌而已。”
周军师转着眼珠思虑了片刻,便连忙站起身来,冲着洪天阔躬身施礼:“大首领果然英明神武,心思缜密。
我费时半年多,都没能查出任何线索,没想到被大首领手到擒来。”
洪天阔不无得意地轻轻摆了摆手,回答道:“军师过奖了。要说心思缜密,我营中非军师莫属。但百密一疏,你这个大军师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潘晓这个人仅从面相上看,就绝非忠厚老实之人,面带奸相。
周军师虽求贤若渴,我军也急需这样的水师人才,但赤胆忠心永远是第一位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多留个心眼儿啊。
大顺朝廷亡我之心不死,用心何其歹毒。所以我们自己要多加提防。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我准备借此机会,再来一番大清洗。”
周军师低头沉思了片刻,连连摇手道:“万万不可。我军总的形势虽然日趋向好,实际上内忧外患,腹背受敌。此时必须竭力稳定军心人心,万万不可自乱阵脚,自断手足。
就算是证据充分,清除内奸也必须做好严格的保密。免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特别是绝不能让跟随大首领多年的弟兄们寒了心,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洪天阔听到他说出这一番话,难免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生疑道:这都证据确凿了,周军师怎么话里话外还偏袒着外人?这得收了那个潘晓多少好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周军师又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大首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仅凭一封轻松截获的所谓私密家书,就要定罪杀人,难免有些儿戏了。还请首领三思。”
洪天阔的心中更加不高兴了:找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别忘了谁才是营中的大首领,总扛把子,那个一锤定音的拍板之人。
读书之人婆婆妈妈,心肠太软还能够理解,若是再执迷不悟,真就不可原谅了。
但洪天阔毕竟是大首领。他笑而不语地望了面前的周军师两眼。轻声问道:“我们暗中截获的这封私密家书,上面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夫君在贼寇巢穴中做暗谍,等于虎口拔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