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蒋维平的主持下,集团内部临时会议进行到深夜11点,而在这期间,刘薇通过远程视频参与。
最终,在综合考虑集团利益,以及大家提出的意见后。
第二日,蒋维平拿定主意,在秘书的安排下,起程前往禹杭,准备与苏禹会面。
而在此期间,苏禹也召集了公司风险投资部的梁斌、何倩,讨论了一遍关于对‘天启锂业’的投资事宜。
“苏总……”
在苏禹初步讲解完两种投资方案之后,何倩忍不住说道:“天启锂业不过十几亿的资产规模,近几年,一直在盈亏线上打转,市值也不到30亿,你这一下答应他们30亿的投资额度,是不是太多了?凭想象他们也不可能让出控制权,而且就算让出控制权……我们收购这样一家企业来说,也没有任何实质的用处。”
“再说‘泰利森’……”
“资源类企业,在周期反转的时候,确实有非常大的业绩爆发潜力。”
“然而,这依旧改变不了‘周期’的本质,就拿国内的煤炭企业来说,这一年过得有多惨,苏总应该是明白的。”
“我们豪赌进‘天启锂业’这个局里。”
“未来有可能大赚,但也极大概率会巨亏,毕竟周期的顶和底,没人能猜得到。”
“确实,‘锂’这东西,当前随着技术跟进,用途在扩大,需求也在缓慢递增,然而要进入全面的爆发时期,也就是你所说的锂矿资源争夺,锂资源非常紧俏,全球需求远大于供给的情况,还是非常遥远的。”
“资源储备,话语权争夺。”
“那应该是国家考虑的事情,而我们作为投资机构。”
“首要的考虑条件,还是投资企业的发展前景,以及投资项目的盈利可能。”
“我也觉得,30亿的额度投资,过于激进了。”在何倩的反对中,梁斌思考了一会,也应和道,“苏总,咱们公司在‘禹航1号’基金净值除权后,共计回笼的现金流,也就30多亿,总不能一把全部赌在‘天启锂业’这一个项目上吧?”
“还有,你对‘天启锂业’的未来……是不是太乐观了?”
“这家公司10年登陆中小板之后,3年多的时间,无论营收规模,还是净利润,都增长缓慢,唯一可以值得称道的,就是他们的利润率曲线还算漂亮,呈现出持续提升的态势,表明着他们集团内部的成本控制,一直在下降,但这样的优点,对比两市近000家上市公司,明显还是不够看的。”
“至于整体行业的未来……”
“当前阶段,无论国内、国外投资机构,对这一块的未来发展,判断都是比较朦胧的,鲜少有机构强烈看好,并大规模介入‘锂资源’、‘锂电池’的这个领域。”
苏禹见俩人都比较反对自己豪赌‘天启锂业’这个项目,笑了笑,也没生气,回道:“作为投资机构,首要考虑条件,确实是投资企业的发展前景,以及投资项目的盈利可能,然而……在这个前提条件下的本质,也就是投资的真谛,还是投人。”
“打个比方……”
苏禹微笑地道:“站在半年前的时间节点,谁能想到我们‘禹航投资’,能走到现在的这个资管规模,能有现在的盈利业绩?”
“这对于天启锂业,也是一样。”
“你们只研究了天启锂业这家公司当前的财务数据、现状,五年内的发展状况。”
“但并没有仔细去研究执掌天启锂业这家集团的舵手,没有去研究蒋维平这个人,没有去想天启锂业为何要豪赌收购‘泰利森’,乃至不惜一切,大额举债,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得消,都要完成这笔海外收购。”
“你们仔细看一下天启锂业的近几年经营数据。”
“它的净利润率回升,是在什么时候?这家企业的内部成本控制,为何要明显比同类企业要低?”
“还有,它最大的成本支出,是在哪里?”
“前景,市场需求的扩张,周期的爆发,这些因素,的确重要,但我们投资企业,最最核心的一点,还是人。”
“毕竟,企业是由人来经营、管理的。”
“同样的行业,同样的赛道上,经营、管理能力的不同,最终企业发展的结果,也是大不相同。”
“通过各项材料、数据分析。”
“我们可以看到,自从蒋维平接手天启锂业控制权之后,这家企业的内部状况,一直在改善,内生长能力,已经居于了同行业领先位置,缺的,只是一个乘风而起的机会罢了,而‘泰利森’,就是天启锂业乘风而起的那一对翅膀。”
“根据天启锂业最近五年的经营数据,我们可以看到……”
“集团最大的成本支出,就是对于‘泰利森’锂辉矿石的进口,且这个进口额度,呈现出同比每年至少30%的增长幅度,已经成了他们集团最大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