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呼,又送了两块藕给他们吃,送完后发现给萧问水的份儿又没有了,于是继续烤。
一边烤,云秋一边四处看着,看见高彬在母亲的指导下在剪窗花,有点心动。他看了看手里的碗盘和酒精蜡烛,探头问高彬的母亲:“阿姨,我可以坐过来吗?我也想跟你们学剪窗花。”
高彬妈妈犹豫了一下,看神情是想要拒绝,但是云秋已经搬着小板凳过去了,还把自己的鸡蛋碗等一切材料也搬了过去,和高彬排排坐。他歪歪头,冲高彬妈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叫了一声:“谢谢阿姨。”
高彬不理他,云秋就自己说自己的话,还要指导他的这个从不开口的小伙伴,如何正确地拿剪刀。
高彬对他的声音不闻不问,仍旧剪着自己的窗花,云秋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见到高彬转了转头,将视线放在他脸上。
那眼睛里一片漠然,还有着渐渐涌聚的不耐烦——那种不耐烦不像是对什么人,而像是看见某个挡路的石子,即将一脚踢开一样。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为什么堵了这么久,前面出什么事了?”
空间车副驾驶上,助理焦头烂额地查询者路况信息,车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萧问水坐在后座,并不像他平常那样低头用平板处理着公事。他打完给云秋的电话之后,就一直平视前方,微微皱着眉查看路况,显然十分在意路况。
云秋不接电话,萧寻秋和医生那边也占线,这件事有点反常。
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助理和司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情处于一个烦躁的状态,这在萧问水身上是很少见的。
助理查到了情况,回头跟萧问水说:“先生 ,是一个集装箱公司的重型机器人运输团队集体出现线路问题,瘫痪阻挡了道路,集装箱那边已经撤回货物准备清理了,但是因为使用的是重型机器人,还要进行升降运输,那边已经封路了,而且大学城那边……也是空间车飞行禁区。我们现在要不要绕一条路?预计用时一个小时,小少爷那边的话……”
助理说到一半,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萧问水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这条路赶到爱秋康复学院本来只需要二十分钟,堵车浪费了半个小时,这样就损耗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助理小声问:“……老板?”
萧问水摇摇头,低声说:“……我感觉不好。”
助理楞了一下:“什么?”
萧问水重复了一遍:“我感觉不好,你们两个下车吧,我现在开车过去。”
司机和助理于是都下了车,站在路边,讪讪地看着他。萧问水开启了AI认证,三重身份认证过后,空间车微微地震动了起来,开启了某个特权标志。
这个标志萧问水很少动用过,他掌权近十年来,只用过一次。那一次是云秋喝牛奶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情况危急,萧问水动用这个权利,第一时间纠集了全联盟最好的医疗资源,紧急调用给云秋。这个举措在当时也为他招惹了不少骂名,不过后续被他的团队利索地公关掉了。
和他拥有全联盟唯一的非军方开火资格一样,一旦这个标志启动,所有人必须让道,这是联盟首相特定授予给萧家的特权。
萧问水开着车,一路绝尘而去,随着特权启动,所有空间车都接到了让道的指令。极端一点的说法是,在这个情况下,萧问水就是开车一辆一辆地撞下去,都不会有任何责任。他具有完全的豁免权。
助理和司机两个人被扔在路边,彼此面面相觑:“老板这是怎么了?”
司机悄悄说:“我是感觉从上个月开始,老板就有点奇怪了……明明之前有个房地产商想压我们的价,说我们的那片地方容易跳楼死人,建议老板派人去做做法事,请个神像的,结果老板直接让人掀了凶宅的房顶,日光加紫外灯暴晒两个月,死活都不信这些东西的。前几天却去星城山的佛寺里拜了佛烧了香,据说还请了东西,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感觉不好’这种话,老板一般也不说,这是怎么了?”
助理耸耸肩:“我哪儿知道啊。”
萧问水越过拥堵区之后,开启了自动驾驶系统,不断打着云秋的电话。最后系统提示有一个来自Susan的电话切入,萧问水看了一眼之后,拨打回去。
“什么事?”
Susan的电话十分焦急:“你到哪里了?云秋出事了!”
萧问水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刹那的僵硬,片刻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只是微微发凉。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镇定:“什么事?”
“有个反社会暴力倾向的自闭症小孩和云秋在上课的时候起了冲突,那个小孩用裁纸刀把云秋捅了三刀……”
后面的声音,萧问水已经没有听了,系统通讯因为这一刹那突然的加速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