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志和刘小月一回去就去隔壁找了应掌柜问这事儿,应掌柜听闻如此,便笑了,“你们这不废话吗,你们知不知道光这榷酒一项上,朝廷一年能收多少银两?”
想要捧场的刘小月顺着应掌柜问,“多少?”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掌柜回答的理直气壮。
有病吧!不知道问个毛线?!不过笑容还是要保持,有求于人不是?
刘大志深吸口气,“应掌柜您继续说,这里头有啥门道?”
应掌柜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朝廷每年要在这酒上提不知道多少税,那说明啥?”
刘小月不敢再接话。
“那说明啊,这酒利润高啊。你们想,酒都是官造的,价格都是官府定的,准不准卖,卖什么,卖多少,都是官府说了算。
这就等于酒这一块儿,没人能插进手去,那利润他们想多高就能有多高。这么一块肥肉,你们小老百姓想随随便便就混进去分一杯羹?想的美来。”应掌柜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这么一听,刘小月就明白了,他们缺的,就是一层关系。上头没人,这事儿没得办。
“那应掌柜有啥能托的关系吗?”刘大志就随口问问,反正口水不费钱。
没料想那应掌柜神秘一笑,“我哥啊,他能办。”
刘大志和刘小月心里一喜,“啊呀,那真是麻烦应掌柜了,这事儿要是办成了,我们必有厚礼。”
应掌柜也很客气,“厚礼不厚礼的就不必了,就是我哥他调任南京府了,人走茶凉,这会儿这儿的应该办不了,不过南京的可以,你们要不要办南京的?”
刘小月哈哈哈大笑三声,说了声,“应掌柜,莫要客气!”便走了。只有刘大志不得不留在香烛铺子里继续寒......
暄几句。
晚市的好生意,略略冲淡了刘大志办不了榷酒的哀愁。
今日晚市生意格外好,主要是因为三山书院来了一大帮学子。这些人有的是家住附近的,也有是书院住宿的。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前厅里的十二张桌子,他们就占了一大半。
零星的客人还在过来呢,铺子里的饭菜却都已经卖空了。要说能吃果然还是少年能吃,还好下午开始他们就实行刘小月提的新规了,他们先吃,吃完了再伺候客人,不然他们今晚注定是要饿肚子的。
铺子里食材都已估清,那便提早打烊吧。刘大志嘱咐郑大富事情的时候,刘小月喊来了小静和小草,留了几个头绳花钿给她们。小草这娃这两日疹子退的差不多了,虽然很难说白净漂亮之类的,不过小孩子嘛,打扮打扮总归还是可爱的。小静已经到了知道好看的岁数了,拿了花钿笑的小眼睛眯成了缝,挥手跟刘小月道别,一喊再喊月儿姐要一直来。刘小月自是点头说好。
今日回家,刘大志决定让大牛学着赶车。男人嘛,不管大的小的,总归都是喜欢车的,大牛听闻可以赶车,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刘小月都能感受到他溢出来的激动。
“欸,对,小鞭子一抽,欸,对,走”刘大志坐在车辕上指挥。
就见大牛拿着鞭子,轻轻抽了下骡子,那骡子开始慢慢起步。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时辰,这速度是一点儿都没提上来,刘大志几次都让大牛让骡子快点儿走,大牛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不行不行,太快了,一会儿赶不稳可得翻车!”
“大牛,要不今天就算了,让我爹来吧?你看这天都黑了。”早在一刻之前,刘小月就在车前点上了一盏气死风灯。
刚想说,是啊,就听月儿的吧的刘大志,被大牛一句,“我觉......
得我应该能行。”给说的闭了嘴。
这大牛是长子,家里的地位却不怎么滴,常常在家被一不小心就忽略了,此时既然这孩子觉得自己能行,那就这么滴吧,难得他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就随他吧。
于是那快十岁的,看人下药的骡,便继续慢慢悠悠的晃在回村的路上。
此情此景,不禁让刘大志想起他当年学开车的时候,师傅说要挂二档,他死都不挂,因为当时她觉得20码已经是他的心理承受极限,挂了二档那就是生死时速,分分钟要车毁人亡的节奏了。
如今,虽然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想隔空对师傅说一声:您,辛苦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么慢的车速,稳肯定是稳的。以至于刘小月一觉直接睡到了村口。
唐晓晓还是带着刘小亮和大金在村口等他们,远远见那气死风灯的丁点光亮在远处忽闪,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们靠近,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问刘小亮,“亮子啊,你看看,那是个灯吗?还是娘眼花了?”
刘小亮也有些吃不准,“是的吧......”
怀揣着疑问的唐晓晓,蹲在地上刨坑的刘小亮,蓄势待发的大金,终于在最后一丝耐心被耗尽之前,等来了刘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