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见到了谢以博。
她从警局出来，抬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谢龙安。
聂辞晃了晃手中的委托书，“拿到了。”
“那就好。”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大致聊了下这桩案子。
谢龙安开着车，侧过头看她一眼：“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两人那天是从‘沿途’酒吧离开的，我们就先从酒吧查起。不过‘沿途’是家同志酒吧，他们不接待生客，除非有熟人带进去。”
聂辞说着就掏出手机。
谢龙安有点好奇：“你很了解？”
“刚有查到，沿途的投资人之一，我刚好认识。”
话落，电话已然拨通。
那边是个轻笑的声音：“有什么吩咐啊，聂律？”
“康少爷自从不做法务后，业务涉猎真是越来越广了，连同志酒吧都有涉足。”
谢龙安挑了挑眉。
对面的人先是愣下，随即缓缓问：“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想去沿途，不过没有熟人带，只好找你这位老板了。”
“为什么想去‘沿途’？等等……我听说你和纪衡的事了，所以你不会……那也不对啊，你要去也不该是同志酒吧啊，你……”
“康少爷，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呵呵，行，你说。”
康濯此刻正在酒店门口，尽管室外气温还很低，他也只穿了套西装，可还是站在那接她的电话。
“我这边代理了一个案子，想要去那里了解些情况……但我知道那里的人一般都很排外，不会和生面孔说那么多。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我听明白了。”
康濯也很痛快，“你尽管过去，我会安排好的。”
“哦对了，最好保密。”
“放心好了。”
“谢了。”
康濯微微一笑，声音不由得有些飘忽，“你跟我，不用说谢。”
“呵呵，我们康总现在真是越来越亲民了。”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有空请我吃饭就行。”
“没问题。”
聂辞挂了电话。
旁边的人突然道：“康濯？帝都康家的小儿子？”
她一怔：“这你都知道？”
“听说过。”
“啧啧，你们有钱人的圈子果然小。”
当天晚上，聂辞和谢龙安来到了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同志酒吧。
她才进去就有人迎上来，“是聂小姐吧？你好，我叫阿K，濯哥说你第一次来，让我带你转一转。”
“谢谢。”
聂辞是乔装过一番后才来的，她可不想第二天就上热搜。
她倒不觉得来这里有什么，更不会认为丢人，只不过她的名人效应太大，会影响到她查找线索。
阿K很热情，人也很诚恳，对她可谓是知无不言。
“戴玮？”阿K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之后才缓缓道：“我听说他已经……”
聂辞也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我们同学一场，知道他是这儿的常客，就想来看看。毕竟……以前都不怎么了解过他，也觉得挺愧疚的。”
阿K表示理解：“戴玮人不错，经常会请大家喝酒。”
“还有啊，我听别人说，他好像有个不错的……朋友？”
阿K懂了，接着摇头失笑：“他可不止一个朋友，有一个叫Wilson的，就一直和他走得很近。”
谢龙安的表情沉了沉。
两人跟阿K聊了一会，然后就坐在角落里。
谢龙安的情绪就一直很压抑。
“怎么了？”聂辞看他，“替你堂哥抱不平？”
“我以为，男女的世界不简单。没想到，他们的世界也很复杂。”
聂辞轻笑：“是‘错综复杂’。”
她说：“感情的成本非常低，不用谈婚论嫁的就更低了，两性之间约定俗成的道德标准，对他们来说也就构不成约束了。”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视线一直盯在谢龙安身上。
“帅哥，一起喝一杯？”
谢龙安慢慢抬眸，视线很冷。
对方看一眼聂辞，很不屑的模样。知道谢龙安没那意思也就知趣地走开了，不过离开时小声吐槽一句：“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聂辞：“……他说谁牛粪呢？！”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谢龙安的心情才稍稍转好，“说我呢。”
“你不用安慰我。”聂辞环顾一圈，尽管不愿意承认，可还是不情愿道：“从进来时我就发现了，你在这貌似还挺受欢迎的。瞧他们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一个个恨不得把我踹飞，然后再来扑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