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说而已,并没有想着非要原武彰教他武功不可。
“你们武举乡试在十月份,也很快了,兄弟我祝你早日中举,名登金榜。”
“那怎么够!”原武彰眉毛轻快一扬,眉飞色舞,“哥哥我怎么着也得向你一样,考个武解元回来。”
“哦?”宋修濂略微惊讶,不过很快就平复过来,“我倒是忘了你小子恣洒不羁的性子,原也是无畏轻狂。”这么一说,反而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你既是这般说了,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宋修濂道。
原武彰靠近他,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的志向可不是一个武解元这么简单,我与你说过,我要得武状元,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忘了吗?”
说罢,身子撤开,眼睛笑眯眯看着他。
宋修濂看了他片刻,一恍然,道:“我好像记起来了,你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是前年冬天,他与谢广筠随原武彰去了他的驯马之地。驯马场外,原武彰确实说了这样的话。
他说:“别看我现在只是一名不起眼的武秀才,只能在这一方地域驯马养马。待我将来得了武状元,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我就向皇上请命......”
“怎么样?你敢不敢与我一起,咱兄弟二人,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封侯拜将,共辅助我皇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原武彰的话与他的心一样炽热。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的话吓住了吗?”
见宋修濂站那里一动不动,他又摇了他几下。
宋修濂嗤声一笑:“怎么会,我岂会为几句话所吓住。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敢做的。不就是一个文状元吗?我应你就是了。”
“哈哈…”原武彰大笑两声,“我果然看你没错。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了,谁若敢犯你,我定要他不得好活。”
宋修濂也笑了两声,下巴朝水榭亭那里一扬,“呐,你亲兄弟来了。”
远处,原文彰正朝这边走来。
原武彰与宋修濂的话到此终于止了住。二人这时才发现,他俩倒是说痛快了,却把身后的谢广筠给冷落了。
“无事,你们说你们的,不用在意我。”谢广筠大大方方道。他这人素来寡言,通常是别人说,他听,能插两句他就插两句,插不上他听着就是。心里倒没觉着什么。
正好,原文彰走到了他三人身边。
“哥,你不好好陪着嫂子,乱跑什么?”原武彰不怀好意揶揄一句。
“我来向我同窗道声喜。”原文彰道。
而后在他背上一拍,“爹叫你呢,还不快去。”
“爹叫我做甚?”
“不知,你去了就知道了。”
待原武彰跑远了,原文彰这才向他的两位同窗好好恭贺了一番。之后,大家又彼此互夸了几句,互相鼓励一番,才进入正式话题。
“明日鹿鸣宴,你二人今晚就住我家吧,省的来回跑。”原文彰与他二人道。
“鹿鸣宴?”
宋修濂倒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朝廷为表对考子们的重才爱才之意,于乡试放榜次日,由巡抚大人宴请新科举子以及主考、执事人员等举办的一场宴会。因席间唱《诗经》中的《鹿鸣》篇,故称“鹿鸣宴”。
不过,他们今晚还要为秦朗践行,明日一早为其送别,还是住客栈较为妥当,遂拒了原文彰的一番好意。
原文彰倒没说什么,只道:“家里下人备了茶水点心,你二人随我一道过去吧。”
三人从后花园出来,将近会客厅之所时,原武彰突然从里面冲出来,边疾走边喊:“赵伯,备马!本少爷回营里去。”
紧接着,原老爷也从屋里出了来,他指着原武彰道:“逆子,你今天要是敢出家门半步,以后再别回来。”
原武彰不理会他爹的话,又喊了一嗓子:“赵伯,备马!”
赵管家两为其难,支吾道:“二公子,这…这让老奴很为难哪!”
原武彰瞥他一眼,而后两指捏在嘴里一吹,不过一会儿,一匹红棕色的马就跑到了跟前,他飞身上去,在马背上重重一拍,马儿仰蹄嘶叫一声,狂奔而去。
“孽子!”
原老爷给气的不轻,气的吹胡子瞪眼,直骂孽子。这时,原贵妃也从屋里出了来,见父亲正在气头上,便好言宽慰了几句。
“父亲,武彰既然不愿,我们不妨再给他些时间,总不能把他逼迫紧了。俗语道,物极必反,凡事顺其自然就好。”
“唉…”原老爷叹了一声,“让娘娘见笑了,子不教,父之过,他养成如今这般恣意随性的性子,是臣教导不周,没能把他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