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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1 / 2)

宋修濂这场病来势汹汹,一场风雪,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邱延川、葛玉才、秦朗皆守在旁侧。

葛玉才拿了一包鱼胶,放在他床上,“修濂,这东西有增强体力的功效,回头让延川拿到厨房煮了给你吃,好好把你身子补一补。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甭想读书的事了,读书虽要紧,命更重要不是?”

秦朗也道:“玉才兄所言甚是。我爹也说了,你这病是因为读书太过,劳累所致。再者最近气温骤降,一会儿阴一会儿冷,你身子本就薄弱,经此一遭,这病才来的这般凶猛,好好休养几日便是。”

宋修濂猛然咳嗽起来,一颗心差点给咳出来。邱延川忙端了碗水给他,他喝了几口,又有气无力躺下了。

这病他晓得,就是夜里受了寒,普通感冒而已,只是原主身子薄弱,受不住这点风寒。月考完当晚,夜里醒来他出去解手,只着了件中衣,外面又飘着雪,只这一会儿功夫,第二天他直接就起不来了。

脑袋昏沉,浑身滚烫,气若游丝,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也不见好,依旧饭食无味,嗜睡乏力。

窗外风雪厉厉,耳边话音断断续续,他精神不济,只清醒了一会儿,便又陷入浑噩睡梦中。

再醒来时,天色已暗沉。宋修濂张了张眼皮,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他刚想要挣扎坐起,突然一双手扶住了他。

宋修濂抬眼一看,是谢广筠。

他心下道奇,平日里他与谢广筠打交道甚少,虽是前后坐,话却没说过几句,今日他怎番来了。

谢广筠端了药碗给他,温声说道:“夫子差我来的,他老人家亲自煎的药,你趁热喝了。”

这药是秦大夫配的,又为夫子亲自所煎,宋修濂不敢怠慢,捏着鼻子,将一碗深褐色的苦药喝了下去。

他刚放下碗,谢广筠便伸过手来,递到他手里一颗糖。

“知你味苦,吃颗糖就好受点了。”

宋修濂看一眼糖,又看他一眼,道了一声:“谢谢!”

谢广筠为清丰县人,年方十六,爷爷谢闵善为德清年间的官员,后辞官回乡。父亲也谋了个一官半职,现闲赋在家。母亲沈氏,清丰县县令之亲妹。他是家中独子,自小喜爱读书,一心求取功名,想着有朝一日像爷爷那般,入朝为官。

他是去年转学来的桃李书院,沈夫子与他爷爷有同窗之谊,谢广筠教养颇好,骄而不燥,沉而不傲,深得夫子喜爱。

宋修濂看着眼前这人,家境优渥,相貌不凡,平日里甚少与他们这群乡下娃子打交道,原想他是看不上他们。今日却又是给他端药,又是给他糖吃,倒也没有富家子弟身上一贯的坏毛病,才知他之前揣错了意。

“谢谢你!”

宋修濂又道了一声,真情实意。

“不必客气。”

两人相顾无言默坐了一阵,谢广筠起身,“我该走了,你好生歇息。”

走前又添了一句,“学习虽重要,但也该注意身体。”

天彻底黑了下来,外面的雪依旧飘个不住。宋修濂躺在床上,吃了药发了汗,这会儿身上松快了不少。

自打来了书院,除过正常的休息外,这具身体就没停止过运转,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前几世他就素有拼命三郎的称号,高考,县试,乡试,会试,及至后来的殿试,哪一项他不是读书奋斗至深夜。

可那时他吃得好,营养跟得上,读书学习之余也不忘跑步健身,所以生病甚少。哪像现在这般,身子骨本就薄弱,吃的也不好,加之久坐不动,稍微受点寒经点风,便倒下了。

实打实的瘦弱书生之躯。

待他病好了,他定要好生锻炼身体,加强体能。不然没等他考中,命先给搭上了,那才真是闹了笑话。

宋修濂乱想一通,刚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吱呀一声,房门就开了。

一道凉风溜了进来,夹杂着一星半点雪沫子。

邱延川点了灯,见宋修濂已醒,忙将手中的食盒打开,端出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来。

“濂子,趁热吃,吃了就有精神了。”邱延川舀了一勺,亲自喂给他。

宋修濂指指旁边的桌子,示意他放着,他下来吃。

“你这样子能行吗?”

邱延川见他身子摇摇晃晃,慌忙去扶他。

“能行!”宋修濂笑笑,若是连饭都要人喂,那他可真就是个废物了,还考什么功名,干脆滚回家躺死算了。

饭罢,宋修濂身上多少有了点力气,脑袋也不那么昏沉,他闲坐不住,伸手捞了本书来读,邱延川赶紧一把夺下,叫道:“我的天,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读书,命不要了!”忙推他上了床。

宋修濂躺了整整三天,再躺就瘫在床上了。

“躺不住也得躺。”邱延川命令,烛火也给吹了灭。

“你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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