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文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道：“安装孔位不一样？”
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起航闻言，已经不是无语的问题了，他干脆带着罗汉文来到样品室，指着展台上的cj60-a发动机以及一辆用于拆解的嘉陵jh70摩托车给他看：“罗厂长，你看这俩发动机的安装孔位一样吗？”
果然不一样！
都不用仔细看，罗汉文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俩发动机的安装孔位的位置有很大的不同，之前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的罗汉文，一时间顿时有些慌了：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赶忙向张起航求助：“那……张经理，这可怎么办？”
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罗厂长，我认为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发动机和车架匹配的问题了，我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开始对工人进行相应的职业技能培训？”
“这个……”罗汉文顿时就尴尬了，他吱吱呜呜的道：“张经理您知道的，我们厂是彭城监狱的三产公司，这个……”
“懂了！”
不等罗汉文说完，张起航就摆摆手：“也就是说，迄今为止，你们的工人完全没接受过任何的培训，大家都是手插袖子里就等着上班了对吧？”
张起航的心情有点糟糕。
“……”
罗汉文又不傻，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承认，连连摆手否认道：“当然不是这样，我们有员工的培训计划的，现在不是过年期间么，我们的计划是过完正月事务就正式开始员工的培训计划……”
张起航也懒得听罗汉文废话，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罗厂长，实话实说，我觉得你们单位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给你们账期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摩托车的生产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在所有的零部件都采购到位，然后你们的工人站在生产线前面拧几下螺丝就行的事情。
就算是拧螺丝，那也需要相应的顺序和力矩，如果没有经过相应的培训，真的是螺丝都拧不好……到时候一辆摩托车上面少拧了几个螺丝都不是没可能……”
少拧几个螺丝？
罗汉文忍不住顺着张起航的话想了想，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以自己单位那些祖宗们的德行以及现阶段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甭指望他们能有多么端正的工作态度，说不定这些家伙在给摩托车打螺丝的时候还真的有可能少装几个螺丝……
那可真的要命了！
罗汉文也不傻，如果他的脑子真的不好使，也不会被彭城监狱的领导们任命为这家三产工厂的负责人，之前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引进设备、拿到账期，并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忍不住慌张起来：是啊，如果他们的工作态度不认真，就算一开始不愁销路，可那些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经销商又不是傻子，看到自己工厂的产品质量这么差，他们还能继续代理自己工厂的产品？
最重要的是，借着这件事，罗汉文看到了一种很不妙的情况：张起航对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开始信心不足了。
这可不行！
如果张起航对华云摩托信心不足，那么已经不止是影响账期了，而是双方的合作嫩功夫达成！
想到这，罗汉文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张经理，这个问题是我考虑不周，请您放心，回去我一定立刻将给工人进行培训的事情抓起来……”
张起航也懒得揭穿他的谎言，说道：“罗厂长，账期的事情咱们先不谈，这样，你们这段时间先把发动机和车架匹配好，另外你们是正月十六之后开始对员工进行培训是吧？这个没问题，等你们的培训正式开始之后，我去你们公司考察和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咱们再谈账期的问题，你看好不好？”
“这个……”罗汉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沮丧的点头：“好吧，就按您的意思来。”
他很清楚，张起航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了，再纠缠下去，难看的可就是自己了。
……………………
送走了罗汉文，张起航立刻驱车来到了招待所。
来到招待所的时候，一辆挂着地委牌照的金杯客车（也即第一代国产的海狮）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与此同时，几位教授和师母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陆陆续续的拎着行李下来。
张起航连忙上前，一边从王教授的手中接过行李一边对几位教授说道：“老师，要不就让师母们坐我的车吧，行李也放我的车上。”
李教授打量了一眼，张起航开来的是丰田大霸王商务车，乘坐空间显然比紧巴巴的金杯要宽敞了很多，确实不容易晕车，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王教授有点不好意思：“这多不好意思啊……”
张起航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个车更宽敞一点，还有天窗，师母们坐我的车也不容易晕车，金杯里面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现在腾出点空间来，老师你们也轻松一些。”
李教授还有些犹豫，可李教授的爱人已经是眉开眼笑：“还是小张同学你考虑的周到，我还担心会不会晕车呢，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