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案过后，就是等待报价。
陈听他们排在倒数第三，轮到他们去报价时，时针已经堪堪划过了“9”。一轮报价结束，严蔓就给他们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先回酒店歇着去。
她跟陈听互相透过气，证实了这次竞标多半已经有了内定的选择。
那家以“A市”为开头的公司不仅是本地知名老牌企业，而且与霍氏集团素有合作，另外根据小道消息，那家公司的带队负责人与霍氏某位副总也关系匪浅。
种种因素相加，机会能落到别人头上的概率可谓小之又小。
不再需要提案人员参与，严蔓也不想他们白白在这傻等，反正他们明天下午的车票才回去，还不如早点休息，明天起来还能四处逛逛，吃个早点再走。
其他几家公司不知道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同样得到了消息，除了留下个别人员参与报价，其余一队队人马早就走得走，散得散，偌大的会客厅转眼变得空旷。
王量闲着没事，在那按着语音玩。
手一点，严蔓的声音就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别等了，早说没戏，我们报价比别人高，优势还没人家明显，当陪衬很正常啦，你们也别气馁，我们一开始就没想着能中选，好了，早点回酒店休息吧，我这边完了就自己回家了。”
王量手一滑，又接着点到下一条。
“其实也不能说我们没有优势，那位新任的小霍总还问了我方案上的两个问题呢，不过我没答上来。啧，早知道有这一出，我就是背也得把PPT给背下来啊！”
“不过也没什么用，小霍总好像不负责最后拍板决定，似乎一会还要去国外出差，而且他对那一家公司也挺看好的。”
“反正就是，重在参与嘛，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吧。”
语音停得突兀，仿佛说话的人又遇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事不得不戛然而止，王量放下手机耸了耸肩：“那，咱们就……回去？”
他看向梅嘉树，后者没有意见地点了点头，又看向陈听。
陈听犹豫了一下，斟酌着措辞：“我在这里再等一下蔓姐。”
她有些微妙的不甘心，还不太想走，王量和梅嘉树对视一眼也就由着她去了。
反正A市治安一向很好，酒店就在霍氏集团总部附近，走路不过几分钟，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俩一走，原本就冷清的会客厅彻底寂静下来。
虽然开着灯，但蒙蒙的白光洒下来，不仅没有把四周照得透亮，反而营造出一种幽冷的诡异，一看就是容易发生灵异事件的场所。
虽然这里的确是有鬼没错。
陈听歪歪斜斜地靠在座椅上，看着自动播放的PPT页面，抽空抬头看了眼霍斐然。
“你说要帮我？”她换了个姿势，手撑着脸懒洋洋地倚在桌边，“你都不知道我在烦什么吧，怎么帮我？找你那个转世帮我开后门吗？”
霍斐然的确不知道他们忙活的这一系列行为有什么意义，但这不妨碍他听到陈听的话时眼里亮了亮。
陈听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感无语。
她的确想让霍斐然早点报完那见了鬼的恩，然后好跟他拜拜，但要是因为这种事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她良心上会过不去。
尤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些影视剧中鬼怪害人的情节，陈听更是坚决地在心里打了个叉。
“这种事情就别想了，而且也不现实，我没说要你报恩，你不要乱来啊。”她警告了一下霍斐然，深怕他突然异想天开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我也没想做什么呀。”霍斐然委屈辩解，“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再找他试试。”
“……然后我等着被羞辱一通后赶出霍氏集团的大门吗？”
霍斐然没有接茬，坐在她对面，学着她的模样，两手撑着脸，很是认真地说道：“可是我觉得他不会拒绝你哎。”
“嗯哼？”
“唔，感觉。”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陈听呵呵一笑，她又没有自带亲和光环，和霍泽修三次见面都谈不上气氛融洽，人家凭什么对她另眼相看？而且霍氏集团的总裁有那么闲吗，还能抽空再跟她谈论方案。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霍斐然像条咸鱼似的趴在桌子上，两手直挺挺地向前伸着，指尖堪堪够到陈听的平板屏幕边缘。
他就这么虚虚地扒拉着，有点不依不饶地怂恿她：“你不是说他都没有听完嘛，你可以再找他呀，说不定他就改变主意了。”
陈听也不知道随口抱怨的一句话怎么就被霍斐然记在了心里，尽管她有那么一分不甘心，认为霍泽修中途没去接那通电话，认真听完她们的汇报，她们公司后来的评价不至于那么低，但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馊主意，还是听听就算了。
毕竟严蔓后来也说了，这位小霍总今晚就要飞往国外出差，最终的拍板还是交给其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