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长得又帅还未婚,学妹你风华正茂,有没有兴趣努力一下?”
“免了,这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陈听随口答着,与她同时跨进了大堂,目光微微一转:“好像是祠堂?”
严蔓这才住了口,顺着她的话开始打量起来:“嗯……确实是祠堂,而且应该才开放不久。”
很多古代宅院虽然对游客开放,但可能是出于保护或者正在维修的原因,通常一些区域会谢绝参观。
眼前的祠堂看起来颇有灰扑扑的原生态之感,连空气似乎都泛着陈旧的味道,和前面的大厅相比,一看就知道鲜有游客踏足于此。
祠堂里很空旷,主位上什么也没有,不过想来也是,霍家的人肯定早就把不宜展示的东西转移了。
唯一能引起注意的是墙上的一幅画,隔着纱幔,隐隐绰绰,似乎是人像。
陈听简单扫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
“应该是这座状元府的主人吧。”严蔓凑过去观察了一下。
画像直接绘在了墙上,随着墙皮被岁月侵蚀,模样也逐渐显得斑驳,好在还能看出个大致的轮廓来。
“看起来好像挺年轻的啊,不过似乎死得也挺早,听刚才那导游说好像二十五六岁就去世了,都还没娶妻呢……”
她念叨着突然“诶”了一声,直起腰:“那他后代是怎么来的?”
“……”
没人应和她。
严蔓不以为意,陈听的性格不像她这么跳脱,她已经习惯了。
回头看了眼,陈听正伫立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些呆呆地望着祠堂的一个角落,好像在出神。
于是她接着回去研究那副画像。
“看着不太像是个帅哥啊,也是,都这么有权有势了,还聪明,再长得帅的话就太不公平了,嗯,这么一想感觉合理多了。”
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严蔓看着画像上斑驳的一块杂色,突然乐了起来。
“哈哈哈快过来看!”
她转头向陈听招手,“你看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不是跟秃了一样?这个状元郎该不会是个秃头吧?”
“……”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严蔓忍不住又叫了一声,然后继续津津乐道地分享自己的发现。
听着她碎碎念似的嘀咕,陈听默默地把视线从角落移开,沉默了一下,小声地劝她:“别说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不太好。”
“嗯?”严蔓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的异样,有些不解,“怎么了?难道参观祠堂还有什么禁忌吗?”
“倒也不是。”陈听想了想,感觉有些为难:“因为……当面说坏话不好?”
在她余光能看见的角落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俊秀青年委屈地蹲在地上,一边用狗狗眼盯着她们,一边拔着从砖缝里冒出的杂草,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这我家!看什么看!你才秃顶呢!不许看不许看……”
陈听想,如果这是动漫里的场景,那他现在身边应该冒着一圈一圈可具象化的黑色怨念。
可惜不是。
而且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人能看见这位青年。
不论是刚刚在门外徘徊了一下就转身走开的中年夫妇,还是自己边上这位当着主人面疯狂吐槽的同伴。
在视线扫过角落的时候,谁也没有对一个穿着古代官员服饰,似乎脑袋不太好使的青年提出什么异议。
……即便是工作人员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真实自然吧?
何况,他好像还有点透明。
陈听有些意外于自己的镇定,她用余光瞥了眼青年,淡定且委婉地示意严蔓离开。
“毕竟这里是祠堂,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还是少议论两句吧。”说着,走过去牵起同伴的手,微微使了点劲。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严蔓没发现什么不对,掏出手机看了看,皱了下眉,然后顺从地跟她往祠堂外走。
“哎,走吧走吧,确实不早了。”
一切都很自然。
陈听稳了稳情绪,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直到踏出祠堂时,她才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又扫了眼角落——
欸?!
她瞳孔猛地一缩。
不见了!
是因为离开了祠堂看不见了还是那个家伙不在原地了?
陈听慌了几秒,就在她呼吸微微一滞的时候,她听见严蔓带着疑惑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你怎么停下了?”
而与此同时,一股幽冷的气息也贴近了她的身侧。
陈听僵硬缓慢地回过头,只见刚刚还蹲在地上拔草的青年此刻正站在她面前,几乎与她贴着脸,眼睛亮晶晶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看见我了,对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