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怕!”李明皓忍不住脱口而出,“那、那菲凡姐能打得过那个东西吗?”
孔雀奶奶伸手捏住俞菲凡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你也……遗传到这双灵瞳了。”
她突然深深叹了口气,“我对你姥姥的不辞而别确实有怨言,不过仔细想想,她或许有她的苦衷。罢了,反正事情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孔雀奶奶双手撑着藤椅的扶手,成易忙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来。她走到桌前翻翻找找半天,递给俞菲凡一根木枝。
“孔雀奶奶,这是什么?”
“这是用符水浸泡过的桃木枝。我知道你实力不弱,不过我不确定那怨灵有多凶,所以这东西你还是带着防身,关键的时候兴许能帮到你。”
“谢谢孔雀奶奶。”俞菲凡把桃木枝收进包里,眼看天色渐晚,便对着她鞠了个躬,“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把他们送到门口,孔雀奶奶欲言又止,“那个……下次如果我还想吃桂花糕……”
“您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带桂花糕来看您的。”俞菲凡知道她虽然性情古怪,但心眼并不坏。一个人住在这荒山野岭的,一定也倍感孤独。
孔雀奶奶仍是一副傲睨自若的模样,“哼,也不用常来,我可不想天天接待人,累。”
顿了顿,又说:“帮我给你姥姥带个话,让她活久点,可千万别死得比我早。”
———
警局里,江烁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案件分析图,时不时瞟一眼手机。
俞菲凡去了一整天也没给他回条信息,虽然知道大概率是山里信号不好,但还是忍不住牵肠挂肚。
一名警员匆匆赶来,“江队,那具女尸的身份确认了。”
他坐直了身子,“怎么样?”
警员把资料递给他,上面显示死者名叫谢瑶,26岁,外地人,是工地附近一家便利店的老板娘。
一个星期前,便利店的老板,也就是谢瑶的丈夫曾报警称她失踪。
片区派出所调查后发现她于3月17日凌晨离开了便利店,之后就消失了,经过几日的搜寻都没有任何线索,直到她的尸体被找到。
谢瑶的丈夫名叫张斌,三十岁出头。警员把他带到江烁面前时,他眼睛通红,胡子拉碴,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身上穿了件皱巴巴的polo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儿。
江烁看着他的资料,抬头瞟了他一眼,“昨晚通宵打麻将了?”
张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烁冷然,“谢瑶失踪了二十多天,而你却隔了大半个月才报警,眼睛红成这样,总不能是担心她担心到睡不着吧?”
张斌嘴角抽动了一下,没答话。
江烁又问:“3月17号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我、我们那天吵架,我一气之下就出去打麻将了,也是打了一宿,第二天才回家。到家了也没见她,电话也关机,还以为她赌气回娘家去了……”
警员在一旁小声说:“江队,他说的我们都证实了,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江烁点点头,问道:“你们为什么吵架?”
张斌愤愤地说:“她说我老出去打麻将,不管店里的事儿,那个破店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啊?我运气好的时候一宿就赚回来了!”
居然有人能把不负责任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江烁冷笑一声,“那你赚回来了吗?”
“没、没有……”
“那怎么又想起来要报警了?”
张斌语气间还有些不满,“我晚上打麻将,白天还要看店。她那么久没回来,我实在熬不住了,就给她娘家打了电话,一问才知道她压根儿就没回去,我就去派出所报警了。”
根据派出所的调查结果,便利店的监控七天自动覆盖一次,谢瑶失踪那天的监控已经没有了。
而工地附近尚未完全开发,摄像头也很少,只有一个摄像头捕捉到她生前最后的身影。
监控里,谢瑶提着一袋东西匆匆路过,似乎是要去送货。
警员低声道:“江队,我们查了谢瑶失踪当晚的通话记录,她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王力打的。”
“王力?”江烁敛着眉问:“是之前升降机出故障死的那个王力?”
“对,就是他。”
“那个,警官……”张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我老婆被人杀了,我能拿到什么赔偿吗?”
“你老婆死了,你就关心这个?”江烁目光一凛,抬眼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你老婆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吗?”
张斌闻言有些愣怔,眼神空茫茫,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烁对这个人没有半点好感,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警员把他带出去,并嘱咐他在调查结束前不能离开M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