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林音学长好言央求于她,请求她同情。声称:“如若这次考试不及格,就会被长宿老赶出浮云山,还请学妹多多帮忙!”
欢颜想到一个月前模拟考试不及格的自己,她也很害怕被师父驱逐出浮云山,一时之间,同情心起。而且,她也害怕再这样遮盖住卷面,宣纸上的墨迹模糊,到时候还怎么交卷子?
于是,欢颜稍稍放开了遮挡住卷子的臂弯,宣纸上那些工整的楷字,又重新“见了天日”。
两人的一系列小动作,都被素来认真严谨的长宿老忽视了。因为,他正匆忙地从学室后面急行到门旁侧立,迎接风云卿的驾临。
“见过掌门!”长宿老躬身揖礼。
其实,按照每届新晋弟子们结业考核时的通例,风云卿都会抽空前来巡视。
看到掌门亲自来闻学堂巡视,众弟子们不约而同地起立,齐声揖礼:“拜见师尊!”
风云卿向来话语不多,他只是踱步到学室的正前方——在欢颜的课桌前站定。
然后,摆了个手势请大家落座。
整个过程,欢颜刚回过神来,就看见师父已经伫立在离她只有方寸之外。她不知道,刚刚帮助林音学长作弊的一系列小动作有没有被师父看见,只觉得,他的师父来得太过突然。骇得她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上蹿下跳,毫无节奏规律可言,仿佛马上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风云卿发现了欢颜紧张的神色,却不知起于何故。他只是轻拢着霜眉,试探性地瞥看了欢颜一眼,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便也作罢。
落座之后的欢颜,表面上佯装镇定地手执着墨笔,低眉看着眼前的宣纸;实则她内心惶恐,正在偷眼观看师父今日所穿的衣袍,来缓解她内心的紧张。少女目光所及之处,是他师父淡青色的褚纱外袍,如轻烟般垂坠而下的衣襟,宽广到可以包罗万象衣袖……还有风云卿如玉质般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面戴着一枚象征着掌门身份的指环……
深呼吸一口凉气,欢颜闻到了那抹熟悉却不可名状的香味:清幽芬芳,远遁世俗,给人以镇定的力量。欢颜太过于熟悉这幽茗的香味,是师父身上独有的香味,配得上他周身清冽出尘的气质。
风云卿并不想多留,害怕影响这些新晋弟子们的结业考核,收回了那束慑在欢颜头顶试探性的目光,转身离开了。
既然已经答应过林音学长,下半场考试过程之中,欢颜并没有再遮挡卷子。
林音自打风云卿巡视走了之后,也是心中恐慌备受煎熬。但是,他想要通过抄袭获得一个好成绩的心思,却没有半分削减;他越抄胆子越大,越抄越顺手……直到答完了整张卷子。
欢颜答完了所有的题目之后,发现左边的林言学长,早已经放下了笔墨,正在细细地检查自己的卷面。她也学着照做一番,对自己今日作答的结果很是满意。
考试时间结束了,新晋弟子们依照次序交上了卷子。
整场考试过程中毫无风波,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三天之后,八方殿中。长宿老拿着新晋弟子们的考核成绩,来向风云卿汇报。
“启禀掌门,此次结业考核成绩最好的是新晋弟子林言。”说到这里,长宿老的神色颇有几分得意,“不过……”长宿老有些面露难色,却也不得不据实以报,“这第二名……呃……却出现了并列的成绩……而且,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风云卿听长宿老这样说法,料定其中必有隐情。他一向喜欢快人快语,正色道:“长宿老不妨直言。”
长宿老遂拿出两张卷子,呈递给风云卿,拱手道:“请掌门过目。”
风云卿只看了一眼卷子,就明白了长宿老的话外之音:这两张卷子不属别人,正是欢颜和林音的,那上面写着的答案大体雷同,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有人在考试过程中作弊抄袭。
风云卿讨厌啰嗦,直奔主题:“那依长宿老之意,该当如何?”
“这……既然掌门相问……请恕老朽直言……”长宿老自认为他的进谏很委婉。
“长宿老,但说无妨。”
“记得上个月模拟考核的时候……呃……顾欢颜好像只考了二十六分,仅仅这一个月的时间,要说她进步如此神速,老朽着实难以置信。”长宿老这话中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他只是碍于风云卿的面子不好直说,却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在这场考试当中抄袭的那个人是顾欢颜。
“宿老怎可一概而论?本尊并不护短。我们修道之人最忌弄虚作假,不管这次考试谁是抄袭之人,一经查实必定要被逐出浮云山。如此严肃的处理手段,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召他二人前来,问问再说吧。”风云卿依旧神色淡然。
这一个月来,那本《药理知识笔记》是风云卿看着欢颜一字一字背下来的,就连那些药理知识的实际运用,也是他手把手教授的:风云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