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处当中,自己越来越信任、喜欢师父了,甚至更加离不开师父了。
等一下,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欢颜被自己的想法突然逗乐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担忧,甚至担忧得根本没有缘由。
自从欢颜知道了,她的师父是六界天尊,是这四海八荒中最最厉害的生灵共主;她就觉得,自己是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她实在是撞了大运,才能拜得这么好的师父!
既然是好不容易认下的,又怎么会轻易离开?这么好的师父,谁又舍得离开?欢颜觉得,她总能从师父那里得到,如兄长、如父亲一般的疼爱和温暖。也或许,这种飘飘然的幸福感,于她来说,得到的确实不易;所以,她才会凭空生出,这些许莫名的担忧吧。
如此这般,欢颜又闲过了三五日逍遥庸散、无所事事的日子之后,风云卿觉得,是时候该让她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浮云山弟子了。他决定,让欢颜跟着山中的新晋弟子们一起去上公共课,至少学习一些浅显的入门知识理论,要为今后修习仙术打下夯实的基础才好。
心思及此,风云卿用传声术将欢颜召唤到了书房。
他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手中点墨丹青的画笔并未停下,只是柔声吩咐道:“明日卯时过半,你到浮云山下,去跟其他的新晋弟子们一同上公共课吧,总该学些入门的基本知识了。”
欢颜听得出,师父的语气虽然柔和,却是不容她辩驳。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之中,欢颜早就发现:她的师父,越是用这种柔和的语气吩咐事情,所言之事,就越是不容得她置疑半句。
“是,师父!弟子遵命。只是……”
自从在溯回小镇收欢颜为徒至今,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风云卿也发现了欢颜的一个特点:她因为畏惧自己的威严,不论自己吩咐给这个孩子什么事情,她的第一反应都会先应承下来;可是,但凡她略有迟疑,犹豫着在应承话的后面,再跟上一句“只是……”;那就说明,自己吩咐的事情,她并不想去做,或者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一时之间难以做到。
风云卿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却并没有抬头去看欢颜,他在等着她下面的话。这有助于,让他更能清楚地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欢颜不会法术,没有办法自己下到山顶去上学,放了学更没有办法自己回到朝露殿。嗯……对,就是这样!”
其实欢颜是想说,她大字不识一个;其实欢颜是想告诉师父,她很不想去上课;其实……;但是,这样的理由她怎么说得出口?而且,无论她心里有多少理由,面对师父,她都没有胆子直接拒绝。
于是,欢颜就找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搪塞:我不会法术,既下不了山,也上不了山;师父您老人家贵为六界天尊,总不能日日亲力亲为,按时按点儿地去接自己的徒弟上下学吧?呵,我真是聪明!
就在欢颜认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可以拒绝去山下上课,正得意的时候。风云卿的嘴角,难得一见地露出了一丝坏笑:这小孩儿,真了不得!才不过几天的功夫,竟然学会跟自己抖机灵了。
风云卿放下画笔,端正了神色,对着欢颜依旧声线柔和地说道:“无妨!每日卯时初刻,例行的晨起请安之后,用过早饭,为师亲自送你去学堂便是。散学之后,为师自会派红翎儿和绿翎儿到山下去接你;虽然两只鹦鹉的法术不高,但是吞云造雾接你回来这样的小事,它们两个还是可以胜任。你看如何?”
“这……有劳师父!弟子叩谢!”欢颜万万没想到,师父竟然真的要送她去上学,还专门派遣红翎儿和绿翎儿接她放学,她再也没有逃避搪塞的理由,只得乖乖地答应下来。
欢颜自小从来没有上过学堂。到了浮云山这样的仙境,人杰物灵,她明显要比这山中资质最差的弟子,还差上一大截儿,师父却要求她去上学堂……少女一颗充满未知的心难免不安,上下忐忑,辗转难眠。
浮云山新晋弟子的公共课,都是由八大宿老按科目轮换教授。
浮云山的八大宿老,就像是行走的百科全书,他们不光精通八大宗系的法术道论,而且能够辨识世间万物,熟详上古野史,能勘天文地理,通晓六界之事。
在床上辗转反侧,纠结忐忑了一夜之后,欢颜不得不遵从师命。在风云卿的引领之下,她满心陌生地进到浮云山半腰上的公共学堂,去跟其他新晋弟子们一起学习。
这一日,刚好是药理公共课新开科目,由长宿老负责。
平素里,长宿老便是刚直缜密的性格,不苟言笑,更是容不得弟子们出一点差错。除去长宿老本身擅长“药性药理”这个因素之外,这样一门关乎人命生死的课程,必须严谨治学,由长宿老教授再适合不过。
长宗宿老恭敬地对风云卿行过礼后,将欢颜安排在了学室正中央一排的座椅上,位列首席。欢颜是浮云山掌门的入室之徒,不论是地位还是辈分都要高于其他弟子,坐在首位也是理所应当。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