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病的。村里的大事小情,村里的老人孩子,她倍儿清。“他三婶,注意淘气了?”“也没什么 ,就是这孩子怎么像大人一样啊?!”接着,她就把这几天园子遇到的麻烦事儿说了一遍。竹意姥姥一听,“好说,正好一会儿那几个孩子的妈妈还要来我这儿看病,我顺便帮你叮嘱叮嘱”。
3.5 竹意姥姥
竹意姥姥是远近闻名的贾家姑娘。对 ,就是《红楼梦》里贾宝玉的贾家,“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不曾有人记得贾家大富大贵。但是,后人参军的参军,支援前线的支援前线。据说,当年,国民党抓壮丁,贾家当家的躲起来了,没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儿,划分阶级成分时候为贫农。
竹意姥姥个子瘦高,小脚裹得三寸金莲,其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韵致,而她绣花和给小孩子看病则是家传秘法。
此法大有金庸笔下东方不败练习《葵花宝典》的绣花功夫,所以,传女不传男。听梅香说,这功夫无法从书本文献获得,只有师父传徒弟,其针灸大法和绣花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当时,传给竹意姥姥功夫的奶奶就是先传授她绣花功夫而后是针灸治病。姥姥临走时很想把功夫传给梅香,无奈,梅香当时志不在此,等梅香学好中医再想学姥姥的针灸功时,老人已驾鹤西去。很遗憾,老人的功夫就此失传。
相传,村里有个孩子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家长带孩子大城市都跑遍了,中医西医也都看了,始终没有好转。实在没辙,他们就找竹意姥姥来治,竹意姥姥握住孩子的手,说这孩子是金口玉言,契机不到,才免开尊口。姥姥照样把孩子当成正常孩子来看,说“你扎过针吗?怕不怕?”孩子忽闪着大眼,“嗯啊”着,等姥姥给他扎耳垂处时他居然大叫了一声,此后,姥姥一周给他三次针灸,三个月后,他居然会蹦字了,以后更是连词带句往外冒。姥姥给孩子扎过后,让孩子和她妈妈先出去一会儿,跟他爸爸说:“小孩子病好了,仍需要家庭和睦,爸爸是关键啊,早晨起床,晚上睡觉可不要吵架吓了孩子啊!惊恐伤肾,小孩子这病是吓着了。”这孩子爸爸酒糟鼻子,一看就是脾气暴躁的主,姥姥看孩子的神情再看孩子妈妈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就猜到了这孩子经历过什么。
村里人家重男轻女,家里男人多大丈夫主义,打骂老婆孩子是家常便饭。相传,一家男人要打老婆,让儿子拿棍子来,这儿子一点儿不犹豫,随手把棍子递给老爸,老爸“霍”地站起来,把儿子一顿棒揍,“有娘养没娘教的瘪犊子!”回身又来打老婆“败家娘们,就知道惯孩子,这下好,我让他拿棍子打你,他就拿棍子。”这家女人也不示弱,拿起擀面杖就挡回男人的棍子,接着一顿穷追猛打,你把我当成“二他妈啦!”这“二他妈”就是聋哑孩子的妈,老实巴交,总怕吵架打仗,偏偏就嫁这么个酒糟鼻子,喝点小酒就闹事儿。村里的女人有办法哄男人不发脾气干家务活的不多,像“二他妈”这样常年受欺负的也不多,大多是“”你打我”,“我打你”地打个平手。姥姥常常借着给小孩儿看病,开导开导大人。一来二去,村里村外,谁家有了解不开的心结也来找姥姥帮忙。
白家三媳妇也常来常往,她长得俊,是外来的媳妇,男人参军不在家,白家里里外外的活儿她全包了。白家大哥人老实心眼好使,有时就去帮弟妹担水拾柴的。白家大媳妇就上来了酸劲儿,“人家干活,你心疼了?人家可是军婚。”“你别不要脸,说谁呢?我挑个水咋啦?”白家大媳妇就哭哭啼啼找她表哥诉苦去了,她表哥正是刚来的革委会主任。结果,“文革”一来,白家三媳妇就给稀里糊涂地戴上个破鞋游街,她不堪屈辱,想死却死不成。姥姥看得明白,是那伙人嫉妒她,又欺负她形单影只,就找机会去她家看她,拉些家常开导她。
背地里又找到她家公婆,说你家三媳妇本本分分,忙里忙外,看人都不敢抬头,哪会是作风不好的人,倒是看人家美貌心痒痒,纯是瞎胡闹,再这样下去还不得出人命,等三小子回来怎么交待?还不赶快给三小子写封信,让他回来。公婆没敢给三儿子说家里内斗和外面勾结给三媳妇下套的事儿,但是,找到了革委会主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姥姥则逢人便念叨白家三媳妇的好,三婶有了姥姥撑腰,日子也越来越好过。那几个偷吃的人家从此也不敢造次。
姥姥这样给人看病,排忧解难,全都是义务的。竹意姥爷可不高兴了,姥姥这样多管闲事,一来耽误自家的事儿,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吃喝拉撒睡,哪样不需要人来做。来个病人,家里事儿姥姥就啥也做不了,二来常常受累不讨好。找姥姥看的病几乎都是疑难杂症,治好了人家就不再来了,治不好人家不说这是难病,反倒找茬赖上你。那个孩子三岁还不说话的人家,男人恶习不改,回家没几天又是喝酒耍酒疯,又是打老婆骂孩子。刚刚开口冒话的孩子又哑了。男人再来找姥姥看病,姥姥说:“看不了。我怎么跟你说的?”那男人居然赖上了:“你看不看?看得了看,看不了也得看,不然我给你家砸了。”这闹人的渣男,到底原形毕露。竹意眼睛一瞪:“你敢?”梅香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