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们在县城里吃了顿米粉,李钢铁边吃边说道:“若第,你看咱们吃的这个米粉,听说是南方那边传过来的特产哩,可我看和我们这儿的拉条子没什么区别。”
听言,王若第便被他逗笑了,她一边吃一边笑着说:“你胡说啥哩,这咋能一样么,这个是用稻米做的,我们的拉条子面是小麦子做的,这味道咋能一样么?”
“可我就是觉得很像。”李钢铁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却也忍不住在一旁嘀咕道。
王若第听见他的话又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笑着。
李钢铁见她微笑的时候,脸上凹陷进去的两个酒窝,看起来可爱极了,趁别人没注意,从桌子底下攥住了王若第的手。
太阳落山前,两人便回到了家里,婆婆早就已经把饭做好了,就等着他们两人回来开饭。
王若第说笑着和丈夫婆婆吃完了饭,便早早睡下了,今天逛得很累昨天也折腾到了很晚,于是李钢铁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躺在炕上,胳膊耷拉在王若第的胸脯前,搂住她,嘴唇靠近妻子的耳垂,很快便沉沉睡了下去。
翌日,李钢铁就要正常上工了,长山岭上正在修铁路,李钢铁是个隧道镐工,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工,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不过尽管李钢铁的工作十分劳累,但得到的报酬却是不菲,比起当时农民和其他工人一个月十几块钱的收入,李钢铁一个月三十几块甚至四十几块的工资,已经算是高收入了。
他今年二十一岁,已经干了三年,再加上李钢铁自身的努力下,他也已经存了点钱,大概再过上一段时日,就能有钱盖一栋新的房子了。
李钢铁上工前就带着王若第去认了家里的地,等他上工走之后,王若第便带着铁掀和锄头去了地里。
李家的地并不大,土改的时候,李家就只剩下了婆婆和李钢铁两个人,所以只分到了两个人的地。
所以王若第干活并没有以前在娘家时那么累,只干了一个钟头就把土翻完了,干完活以后她就回了家。
回到家婆婆已经把饭做好了,两个人边吃着饭边聊起了天。
吃晚饭,王若第又去地里引水浇地了,直到傍晚才回来,等到她到家地时候,李钢铁已经下工回来了,他一身泥泞,正坐在门边注意。
“怎么不进去?累了一天了。”王若第问。
“我这一身太脏了,我先在门口把泥滴干,再进去洗澡,不然我把家里弄脏了,你还得收拾。”李钢铁在裤子上抹了抹手,将手上的泥抹掉之后,用手摸了摸王若第的脸颊,露出温柔的笑容。
“这有啥的,你弄脏了我就再收拾一遍呗,你都累了一天了,上工这么累,就赶紧先去洗个澡,然后休息休息睡吧,别再想着其他的了,快进去吧。”
“诶,又要麻烦你,若第。”
“这有什么麻烦的。”王若第也翻过手抚摸着李钢铁的脸颊,说道:“别忘了,我们可是夫妻,还是刚结婚的那种。”
说罢,便有些狡黠俏皮地看了李钢铁一眼。
李钢铁极少见王若第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笑了,他点了点头,便拉着王若第的手进了屋子。
王若第为丈夫烧好热水后,便在木桶里倒满了水。一起准备好后,李钢铁就脱了衣服,进了木桶里面。
李钢铁常年在隧道里做工,干的都是辛苦活,于是也练就一个好身材。
让王若第惊讶的是,李钢铁外面穿上衣服看上去瘦高清癯,脱了衣服却露出结实而精壮的肌肉,匀称而健康,裸露的小麦色肌肤,肌肉虬结,常年在阳光下裸露干活,所以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滴滴水珠在光滑的小麦色肉身上滑动。
只不过精壮而又小麦色的皮肤上,全满是伤害,锁骨、胸脯、腹部、胳膊、大腿、小腿,都是随处可见的伤疤和破皮。
王若第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上工干活时留下的,毕竟隧道镐工这个活,一般人干不来,危险系数极大,献出生命的都不在少数,更别说受点伤了。
但尽管这样,王若第还是满眼心疼地看着李钢铁的伤疤,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疼吗?”
李钢铁奇怪地问:“什么?”
“我说这些疤,你不疼吗?这么多疤。”
“不疼啊,这有啥的,一些小疤而已,我都算很好的了,和我一同上工的人有不少的断胳膊断腿的,甚至还有直接人没了的,他们比,我这些伤疤也不算什么。”李钢铁毫不在意地用手搓了搓这些疤。
王若第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骂了句:“说什么不吉利话呢?你能平安,是你的福分,是咱们的福分,都是老天爷保佑的,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李钢铁被她的话逗笑了,转过头见她心情不好,便利利落落地洗完了澡,擦干身子,爬上了炕头。
他利落地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