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眠刚刚似乎唤他……温家少爷。
王辛夷又道:“身为御史,身边怎会一个随从都没有?若我没猜错,江大人的护从应该是提前一步抵达了宁安寺。”
楚方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惊讶道:“奇了,你是如何知晓的?”
王辛夷眼睛一转,杏眸微露狡黠之色:“你猜呢?”
楚方白戳了一下她的腰:“快说。”
王辛夷咯咯一笑,缓下心神后,正色说道:“其实昨晚中毒之人,不仅有楚齐平,还有温家旁支的一个少爷,你应该也认识,他叫温和宜。”
“温和宜。”楚方白稍作沉思就在脑海里对上了一张人面:“我认识他,人品不错,做事也极为勤勉低调,难道是太过优秀,招人嫉妒?”
王辛夷摇摇头:“不知道。昨晚温家派人请我过去时,温和宜已中毒至深,不过片刻功夫毒发身亡。今早我听闻楚齐平在锦里酒楼中毒身亡的消息,而温家却对温和宜的死讯秘而不宣时便觉得奇怪。现如今,温文德又躲在了宁安寺。你说——”
见王辛夷扯着自己的衣袖,楚方白微微俯下神附耳过去。听她道:“温和宜是不是枉死啊?”
楚方白不明就里,且对昨晚相继两人中毒身亡的消息,大为震撼。细细追究下来,楚齐平与温和宜可都算是温家子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沉吟后追问道:“你为何这样想?”
王辛夷道:“温和宜毒发时,温文德就在左右。你是不知,他当时神色极为惊恐,口里还说什么‘有人要害他’的话,但碍于我在场,后面的话被温文德的大哥一口呵住了。然后,他们就派人将我送出了府,还警告我不准乱说。”
楚方白细细消化着王辛夷一股脑灌给她的消息,此时天边仅剩下一条红线,两人并肩而行,偶尔会踏到松动的青砖,砖石的摩擦声打破肃寂,也打破了楚方白沉思。
“温和宜是如何中毒的?又中了什么毒?”
“说是喝了酒后身体不适,但他自己并没当回事,以为回房休息一下就会无碍。还是伺候他的下人发现不对劲的,不过为时已晚。”王辛夷叹了口气说:“我去的糊涂,走的也匆忙,所以并不清楚他中了什么毒。”
楚方白蹙眉道:“温府有自己的医者,却还是请了你过去,看来这毒并不简单。”她默了默又道:“说起我那堂兄死的也十分离奇,在锦里酒楼中毒而亡,却未在锦里酒楼查到毒源。你说会不会是提前吃了某种慢性毒药,恰巧在酒楼毒发?”
“你说的笼统,我未曾见过尸体,不知他中毒的模样,不敢妄下结论。”王辛夷想了想道:“不过排除你说的,或许还有另一种情况。”
楚方白追问道:“什么情况?”
王辛夷回道:“事先吃了某种并不致命的药物,在身体尚未消化这种药物时,又食用一种能够催化或是相克的食物,导致毒发。”
楚方白恍然。
“不过食物相克达到中毒的,发作没有那么快。”王辛夷追问:“他昨日喝酒了吗?”
楚方白连连点头:“喝了,还喝了不少。”
风吹的发丝凌乱,王辛夷抬手捋顺了碎发,淡淡道:“酒是发物,与之相克的药物也多。”
楚方白挑挑眉,温和宜也是酒后毒发?他们两人中的不会是一种毒吧?
王辛夷忽而道:“我又不是衙门中人,和你议论这些做什么?晚点来客房寻我吧。”
楚方白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