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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待(2 / 2)

的檐影,“阿宁,依你以为,那种能根治怪血病的药,往南还会有吗?”

不好说。

以宁确实不好说,毕竟他是亲眼看着宁展将宁佳与“请”出了宁府。下回再想遇着灵丹似的奇药,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宁展堪堪走到车前,正要问宁馨的去向,小道便响起金玉相碰的急促叮当。

宁馨瞧着自家兄长束装就道,当即掀掉帷帽丢给侍女,二话不说先抱住了马儿的颈脖,对以宁嚷道:“你!又要把我哥带哪儿去!”

“还有你!”她转向宁展,“我出游的线路,你哪条不清楚?可你呢,这回又要不声不响地丢下我和母亲几日?还是几年!”

宁展于心不忍,轻手握住宁馨拍过来不疼不痒的巴掌,和声道:“我有罪。待大功告成,罪臣定当快马归来,给郡主殿下赔大礼,将功折罪。可好?”

宁馨紧抿着唇,涕泗交下。

“要照顾好自己。”宁展替宁馨拢了拢外袍。他犹豫片刻,终于道:“今岁世道不宁,你且留在家里罢。多陪陪母亲。”

宁馨捻着帕子拭泪,继自左耳摘下一只翠蓝胡蝶耳坠,塞进宁展手里,哽咽勒令:“如此,我也有任务,派给你!哥哥带着它,便算是带着......我和母亲,一齐去了。”

宁展盯着手心的玲珑之物,无声应了。

主从二人赶着长夜行路,却是精神无比。尤其宁展,眼皮直跳,难以静心。他将胡蝶重新包裹,收入内袋,阖眼靠上车壁。

山路颠簸,以宁稳着缰绳,直视前方,略偏头向帘内道:“公子,阁里探到那细作往景安去了,沿途的暗桩比对画像,道是徐临帆。但景安近来乱得很,闻说又是墨珩在捣鬼,前因尚不明确。南行线路是否跟着变动?”

“墨川兵部侍郎徐临帆?演这出小孩儿都不爱看的闹剧,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宁展起手捏了捏穴,仍双目紧闭。

“为着戏弄我,墨珩竟把好端端的主将当作马前卒来使。我这位表弟,永远如此幼稚,齐王早晚得给他好果子吃。”

以宁不解道:“公子怎知此举是那纨绔的手笔,而非齐王?”

齐王即位后,墨川欺软怕硬已成常态。要找人麻烦,临近的嘉宁、景安最是便宜。

墨珩固然游手好事,然大多时候,实是墨司齐顶着儿子的猖獗纨绔之名,暗作谋利夺权之乱。

“墨司齐胆小如鼠,设局一向求稳,假盗布防图不仅除却泼脏水以外再无他用,待墨川派细作潜入嘉宁的事被有心者拿去大做文章,还会引得整个七州人心惶惶。齐王当年正是以这谋乱之罪处决韩氏,若他如今先手挑起祸端,岂非是在打自己的老脸?况且那老家伙真想做什么,就必然不止幽禁外祖母而已——”

宁展猛地坐起,把住门框。

“——车后有人!”

以宁迅速勒马,马车险些随着嘶鸣声翻倒。

一张手赫然越过窗牖,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宁展眼前。来人瞬间撕坏了嘉宁世子的假面。

那人还想踏步登车,却被以宁冷脸截下,只得径直往帘子内递东西。

手僵了半晌,无人接取。

“礼尚往来啊展公子,这可是您亲自教给在下的规矩。”以宁又要拔剑相对,宁佳与赶忙道:“在下此来,是有正经事向公子禀明!黄昏时分,我得到确切消息,说是景安的神医墨郎中被人绑了去,至今生死不明,景安民怨滔天啊。”

闻言,以宁脸色骤变,瞪着宁佳与的眼如有狂火在烧。

宁佳与头回见这大个子变颜变色,然不等她有所反应,以宁已架马起步。她半截悬在帘内的手臂闷声磕上门框,遽痛令她不得不松手,瓷瓶掉入车内,动静几不可闻。

“嘶......”她收回有些泛红的腕子,挥起银骨扇又不知朝谁撒气,则指着飞驰的马车叫道:“将我置之事外,你们可莫要后悔!”

车内,宁展拾起滚落至角落的瓷瓶,摘了塞子轻嗅。

竟是他适才念叨的奇药。

宁展拨开窗幔,凭光端详瓶身——却是被宁佳与借走的金疮药的药瓶?

他捏紧了瓷瓶,眼前浮现藏书阁中突然掉落的狐尾,以及惯于神出鬼没的红衣。

那是个绝对危险的人物。

“改道景安。”宁展面色严峻。

墨川、景安之于自嘉宁打头的七州舆图来看,分别地处东南、西南方位。按说,宁展决计南下,先去哪处都可行。

原往墨川,是因着元太后那封受困宫门的家书。

现往景安,若说徐临帆一事为端由,宁佳与所谓的神医被劫且生死未卜一事,即为关键。

景安或有大乱。

而墨郎中,正是以宁的同胞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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