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杀意!
她害怕地狂拍床沿,朝着珠帘方向喊叫:“呜呜!”
救命!来人!
“别白费力气,她们听不见,也看不见。”少年开口,似乎处于变声期,嗓音微哑。
一声声喊叫,但没人来时,柳氏心中已有所感,现在心中猜测被少年肯定,她瞳孔紧缩,满脸写满惧怕之色。
能让人看不见听不见,只有一种可能性。
——他是修士,布下了隔离视线的阵法。
“呜呜呜!”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杀你?我可不是这个简单目的。”少年摇头。
听到对方说杀她不是目的,柳氏心稍微镇定下了几分,不是杀我就好。
“我的目的是——”少年俯身弯腰,凑近她的耳边,唇瓣上下闭合几次。
一句话说完,柳氏面色血色褪了个彻底。
柳氏因恐惧而结巴:“你你你......”到底是谁?
少年笑了,风吹起海棠花面纱,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展现在柳氏面前。
她眼珠震颤,大骇道:“你是......”
*
翌日。
江月疏揉揉睡眼,一眼就看到了还在跪着的傅照晚。
腰板跟她睡前一样笔直,神情一样虔诚。
江月疏不得不叹,男主跪祠堂的实诚度,真的是满满当当的,不掺加一点水分。
“晚少爷,已经早晨了。”她小声提醒。
男童听见她的声音,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斜睇了一眼她,视线在她脸庞停留一瞬。
他说:“我知道了。”
嗓音还是很淡,但江月疏奇异地听出了一丝愉悦。
男主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罚跪还高兴?
不懂。
他磕了个头后站起身,江月疏连忙移到他身边,之前傅照晚跪久了差点跌倒的事,她没敢忘。
却不曾想,傅照晚轻松地站好,没有跌倒的趋势,还有闲心拍拍了自己的膝盖处的灰尘。
和初次相见的站不稳,形成鲜明对比。
她愣了一下。
傅照晚没在意她的呆愣,继续从下到上拍灰,祠堂的香灰总会飘到衣服上,脏脏的。
于是,两人一时半会都没挪脚,近距离站在一条线上。
下摆的衣料在傅照晚的摆弄下,两人衣角不自觉挨到一起,翻动的绿衣角挑拨着要缠住那抹安静的蓝色。
远远看去,有着奇妙的和谐。
等傅照晚发现这一点时,他下意识攒眉头,飞快扫了一眼发呆中的少女,不自然地抿了下唇。
随即冷漠地拽回自己绿衣角,拉开和少女的距离。
*
把傅照晚送回萧疏院,快到朝食之时,傅照晚说想休息,考虑到他跪祠堂,基本没睡,需要补眠,江月疏也要准备早饭,便离开了。
傅照晚躺在床上,见少女越走越远,他往枕头下一摸,被褥间藏了一块雨后海棠的手绢。
男童神色倏然复杂。
江月疏走去厨房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抱着木桶,要去洗衣服的萱草。
“月亮姐!”
萱草高兴地挥手,笑的见牙不见眼,灿烂至极。
江月疏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也回了个笑容。
原主人缘很烂,习惯了平平淡淡招呼的她,面对如此热情的善意,一时不太能反应过来。
萱草顺着江月疏的视线朝前看,随口问道:
“月亮姐,你是要去厨房吗?”
“嗯,晚少爷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饭。”
萱草哦了一声。
因为洗衣服的地方和厨房有一段路程相同,两人自然而然并行,只不过走了几米后,江月疏发现萱草瞄了她好几眼。
再一次捉到萱草的偷瞄时,江月疏没忍住,问道:
“我怎么了吗?为什么老是看我?”
被抓到了,萱草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没什么,只是姐姐的脸好的真快。”
雀斑少女的脸不仅没了昨晚的被打红肿,还白中透红,皮肤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听完萱草的话,江月疏摸了下脸,不痛不肿,而且滑得不得了。
......消肿了?
“是不是我的金疮药很有用?”萱草问道。
江月疏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用,只好挠了下脸,干笑道:“是。”
说完,她又摸了下脸蛋,心下略感奇怪,不涂金疮药,消肿居然这么快,一晚上就好了,原主身体恢复力未免有点太惊人了。
在现代,她跌肿了,少说要四五天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