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直愣愣的盐柱。”
“神用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呢?”
乔治斯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关掉静默室的灯,消失在黑暗中。
路宁知道这个故事——不珍惜救恩的人将和那些不信神的人一同灭亡。
乔治斯医生将自己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上,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拯救灵魂被恶魔困住的人,那些折磨只是他给予不听话的病人的神降刑罚。
而所谓的“光明计划”,只是为了创造出一批像奈姆一样,智力低下,如同行尸走肉般听话的“信徒”。
那一剂镇定剂药效渐起,路宁开始还能强撑着,接着就昏睡过去。
——
醒来已经回到了病房。
“乔治斯医生,路宁的病情还没有严重到去五楼的地步吧!”是佩蒂恩的声音。
“哦?佩蒂恩护士长,我说你是不是对她太过放心了。一个精神容易失常的怪物,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可是五楼那个疯子...”佩蒂恩还想说些什么,被乔治斯医生迅速打断。
“我说了!她现在需要治疗,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你难道想看到她变得和那疯子一样吗?光明计划已经开始了,我们没有退路。”
“而且这难道不正是乐趣所在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佩蒂恩护士长?”
乔治斯医生略有深意地拍拍佩蒂恩的肩,带着剩下的护士走了。
“快按我说的去做吧。”
“我倒要看看她能怎么和疯子好好相处呢。”
佩蒂恩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乔治斯医生就变了卦,明明这些天路宁都很乖,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康复院是真的在救人了。
如果让她看到女孩遭受那样的治疗方式……
她把刚暴力拉扯过别人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才进门。
女孩坐在窗台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花盆里的茉莉,宽大的病号服罩在她瘦弱的身躯上,有种濒临破碎的美感。
沉默良久,佩蒂恩才开口:“你会被转移到五楼病房,和那个疯子一起。”
“你怎么惹到乔治斯医生了?”
“我平时让你乖巧一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唉,现在可……”
虽然不明白佩蒂恩对自己的善意从何而来,路宁摇了摇头,把早上折了的茉莉花放到佩蒂恩满是老茧的手心。
——
打开五楼房门的时候,屋内可以说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瓶,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隐隐发黑。
埃拉正在熟睡。
佩蒂恩不住地叮嘱路宁:“小心着点那疯子!早上又扔又砸的,刚打了镇定剂才睡过去。最好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瘦削的女孩低垂着头,看上去很是可怜。
佩蒂恩心下不忍,用肥硕的身子环住路宁,像是安慰。
路宁手腕微动。
感受到可怜虫的回应,佩蒂恩就被其他护士叫走了。
埃拉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又瘦了,哪怕是在重症病房,路宁也从来没有见过短短一两天就可以消瘦得如此之快的人。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嘴唇翕张,似乎在梦魇中。
路宁摸了一把口袋,把上次捡到的紫色发卡放到了埃拉的枕边。
谁知埃拉在颤抖中发出了惊叫声,青筋暴起的瘦手好似鹰爪一般,扣住了路宁的手腕。
路宁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
“砰——”
路宁脑瓜子也跟着一痛,又回到了那个未完的梦境碎片中。
男人的身体因为猛烈的敲击弯成弓形,眼珠子瞪得极大,满是不可置信,一半凹陷的脑壳鲜血四溅,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
颓然倒下的那一瞬,露出了埃拉瘦小的身躯,她的手里紧紧捏着铁锤。
血液溅到了她的眼睛上,小埃拉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对着妇人笑了。
本来应该是纯真的微笑,但在这个场景下怎么看都很邪乎。
她说:“妈妈,我们自由了。”
“啪嗒——啪嗒——”浓稠的血滴顺着铁锤边缘向下滴落,妇人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栋楼。
小埃拉笑意盈盈的脸被不解的神情所替代,一步一步走向妇人:“怎么了妈妈?他死了,你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她扔掉沾满鲜血的铁锤,想要去扶她。
却被妇人躲开了,她大喘着气,一边摇头一边蹬着腿拼命地往后缩,仿佛眼前的女儿是索命的撒旦。
女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她漆黑的眼眶中流下两行血泪,喃喃道:“我是在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