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放上了床,温修然就坐在了杌凳上,他似乎过分讨厌跟陌生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就连做那种事也是在桌子上居多。
懒得搭理他,我阖上眼皮下了逐客令,温修然从袖橼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边倒出来两粒糖豆样的药丸。
“吃!”
“什么?”我没掀眼皮的问。
温修然拿过我的手,将药丸放在了掌心里:“绝人子孙的药。”
“那你怎么不吃?”
温修然:“男人吃了没用!”
“恶心!”
闭着眼将药丸吞进口中,我便翻身朝向了床里,温修然额前的碎发长长了不少,已经过了下巴了。
他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守着坐了一夜,第二日我的魂魄就从这副躯体里被扯了出来,还给了那个可怜的姑娘。
那姑娘不知道发生过何事,但身体上的疼痛与变化亦是让她知晓了自己已非完璧,在哭了半个时辰以后便认清了现实,竟然梨花带雨地跟上了温修然。
我在固魂幡里笑了。
这些年,不乏有些女子对他心生爱慕,可温修然冷心冷肺,一点儿风情也不讲,更在有的姑娘产下孩子以后亲手诛杀,她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些姑娘都是怎么想的,一个人渣有什么好爱的。
温修然走南闯北,身旁总是不缺贴上来的女修,这个叫拾月的姑娘虽然干净,但样貌还是差了一些,在一个蜂腰肥臀的女修的面前她真是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此时出现在东洲,是温修然要夺取天羽族的至宝,他这个人一项霸道惯了,想要什么不打声招呼直接就上门来取。
晚上在客栈留宿,拾月姑娘端来了一盘点心,女修则送来了上好的昆仑清露,在修士之间,丹药才是最好的交流手段,凡人的食物反而可有可无。
拾月是凡人自是看不到我的存在,那女修到是眼光毒辣,涂着丹蔻的手指,指着温修然的胸口道:“这灵体,可是道兄最宝贵的人吗?”
温修然胸型饱满,加上衣服穿得禁欲,拾月闻言望了一眼便羞红了脸。
“一个玩物而已,没什么宝贵的。”
女修笑道:“玩物?我看不是吧?谁不知道,这固魂幡乃是用宿主的灵血所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分明是在拿你自己的命,养着她啊!”
温修然嫌这女修话多,眼神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好在女修有眼色,瞧见他心情不佳,麻利的就消失了,拾月姑娘不明所以,但也对他怀中之物产生了兴趣。
入夜,温修然在房内打坐,拾月姑娘辗转睡不着,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他的房门前,我因为被摊在了桌面上,自然是飘出来溜达,可还不等我走出去两步,拾月竟然不请自来,猛地将门推开。
我吓了一跳,化成一缕烟钻进了固魂幡里。
拾月穿着清凉,手臂与大腿都露着,温修然见不得这样,抬手就要将她轰出去,可这姑娘跟中了邪一样,泪眼朦胧地冲着他就哭。
这一哭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温修然先是怔怔地盯着她看许久,面上的表情转变的极快,然后就跟被雷打了一样,伸手快速地抽出了她的魂魄,甫一用力就捏碎了。
我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
拾月真是太傻了。
温修然不喜欢女人哭,尤其是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彼年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魂魄被捏碎,拾月的躯体就软了下来,我在固魂幡里听到了衣摆拽动的声响,紧接着我就被揪了出来,二进宫。
拾月哭的梨花带雨,我甫一上身眼前就糊得厉害,三下五除二地抹净了眼泪,我蹙眉道:“你又要干嘛?”
温修然:“这副躯体,归你了。”
“我不要!”
“......”
“我要一副干净的,干干净净的。”
被你使用过的,我才不要。
温修然没有理会我的恼怒,而是好脾气地说:“这由不得你。”
“......”
气呼呼地选了张凳子就坐,我一边抹着腮边的泪,一边埋怨:“这娘们儿也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觉来触你霉头,害的我也跟着受罪。”
温修然的视线很不自然,他没有望向我这边,而是不易觉察地握紧了拳头。
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夺一具身体跑路,最好还是有灵根的修士,可温修然看得我极紧,一点儿都不让我有机会下手,哪怕是在完事之后,也是将我捆着,跟个废人毫无区别。
温修然被打扰了打坐,索性起身出去透气,我得了这副躯体也没打算就躺下睡觉,先他一步出了房门。
晚间的东洲家家闭户,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拾月的身体也没修养的多好,胸口还是会隐隐约约地疼。
我走在街上,专挑黑处去,温修然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