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都安排好了,户部那群老家伙死活不出钱……”
“谁说是我们不出钱,你们工部连公章都不齐全!一张嘴就知道要银子,你以为银子是西北风,一张嘴灌了个饱!”
“还有!谁是老家伙,就你们工部那群胡子花白,纱帽一去,头顶冒光的老东西,哪来的脸说我们户部是老家伙,别说找我们要钱修路,把你们那脸洗洗指不定掉下来多少金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以为你们又能好到哪去,梅尚书去掉纱帽往外面一站,指不定头上顶的是白发还是雪......”
太极殿争吵连天,工部和户部已经从要钱要不到转而开始了人身攻击。
贺时停一手撑着龙椅,一手屈指顶着太阳穴,烦躁地看着下面一群人争吵,眉目低垂着,晦暗不明。
国库空虚,户部缺钱他是知道的,
户部接连着一个月日日堵在御书房门外,跪在地上,拽着袖子抹着眼泪,哭诉户部怎么怎么穷,就算是天塌了,他们也拿不出一分钱啊!
今年大雪封路,雪灾甚重,朝廷上下救灾一事,无处不伸手要钱。
殿下骂声漫天,户部已经渐渐挡不住工部的攻击力,落了下风。
梅尚书袖子一甩,“扑通”一声径直跪在大殿上,抹着袖子眼泪已经出来了,“陛下啊!真的不是我们不给钱啊,而是我们真的没钱啊,先帝和先皇贵妃驾崩,先帝遗旨有命,礼部将国库各种金银珠宝全往皇陵里塞啊!”
“且不说这些陪葬品从国库里掏了多少,先帝在时,为先皇贵妃建行宫、建温泉大兴土木、从各处收集稀世珍宝掏先皇贵妃娘娘欢心,国库支出如流水啊!”
贺时停质疑:“前些日子才发放的灾银这么些日子已经用完了?”
梅尚书目光闪了闪,出声道:“如今,国库空虚,南边灾事严重,处处都是要钱的地方,这也是没办法。这可怎么办啊陛下!”
工部尚书也适时跪下,“这可怎么办啊陛下!”
贺时停压了压眉眼,今日早朝便是专门来讨论此事的解决办法,结果那么多人没给出一个主意,倒还把皮球踢了回来。
他耐着性子,压着脾气又问了一边,“给位爱卿针对此事可有实用的解决办法?”
话落,朝上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抹着眼泪扑通一声也跪下,哭声震天,“这可怎么办啊陛下!”
时不时传来哭声,“陛下啊......”
“......”
哭得像是他死了一样。
贺时停忍了忍,看着低下那群没有眼泪还在扯着袖子抹眼泪的人,讽刺道:“你们看朕像金子么?朕说一声那金子便长腿往朕怀里跳了?那么着急也不见你们想点办法,倒是知道找朕哭诉,朕要你们有何用?”
“你以为你们是那海中鲛人?眼泪一掉,珠宝就大把大把地来了?缺钱缺急了不如出宫问问朕值多少钱?把朕卖了倒也能换些钱,不妨各位爱卿马上出宫问问朕——”
朝臣听着这话的走向越来越不对,皇帝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也不敢再装哭,连忙道:“陛下息怒——”
“息怒?”贺时停冷笑一声 “朕话还没说完,朕倒是听闻宫外有人为美人一掷千金,各位爱卿若是实在想不到办法了,不如打扮打扮自己,也去宫外找个这样的活。”
朝上无一人吭声。
贺时停说完也不指望这群人能想出些什么办法。
他道:“户部支出从朕私库里拿。”
灾情严重,难民安置,他不能不管,需得先将眼前急事应付过去。
“谢陛下!”
“陛下英明!”
贺时停恼火,“......退朝!”
他话落一顿,忽然黑眸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片刻后,发现附近并无异常,他饶有兴趣地后靠在龙椅上,指尖微抬,屈指在龙椅上敲了敲。
脑海中的声音还在继续。
“宿主,你还在为国库空虚忧愁吗?你还在为钱烦恼吗?你还在为吃不上饭节衣缩食吗?不要怕,只要你愿意走剧情,我能让你一夜暴富!”
贺时停听完,心中轻嗤一声。
“呵。”
脑海中奇怪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但它并不气馁,继续诱惑,声音起伏,增加了情绪色彩,“宿主,你别不信,只要配合我走剧情做任务,就会有大把的金银财宝在向你招手!你娘亲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学......呸,吃不上饭了!”
“不必。”
“......”
“朕吃得上饭。”
“......好的。”
脑中的声音又顿了顿,选择妥协,“请问宿主,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做替身、走剧情?”
贺时停发觉“它”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便没有开口,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