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是否用药,事无巨细。
到了寝殿门口,暗忖片刻,还是去了偏殿。
接过茶水饮了,她闭眼运了几下内力,却还是丝毫感觉不到真气的流动,只能叹了口气,吩咐道:“孟章,你去阿予书房找王都舆图给我,切莫惊动她,再派人将泫示叫来此处,就说我有要事找咳咳咳…”
“您…”
“无事,去吧。”
待人离开后,她略缓了缓便取了竹简来开始描画,这次再探云龙殿也算因祸得福,终究是有了些收获,她必须尽快确定自己的想法。
未及片刻,孟章送东西来,没成想后脚还跟着一个人。
濯爻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手上的活计,随口问道:“没让阿予发现什么吧?”
“小公子”自身都还病着,眼下更不能让她再添愁绪。
而被问话的离渊反应却是奇怪得很,好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面上带着几分濯爻未见过的无措与惶然,差点让她以为瀛予又出了什么差池。
直到那人吞吐道:“没…阿予体力不济自也没追究,听说我们回来便放心了,刚睡下…”
“这便好。”
濯爻点头应了,可刚想再说什么,喉间忽然泛起的痛痒让她忍不住扔了笔再次咳成一团。
咳声浑浊粗重,似是比风寒还严重许多。
见她这副样子离渊也顾不上别的了,几步上前将人扶住。
“阿爻!怎么如此严重了?你这究竟是…” 他一边帮濯爻轻抚后背纾解,一边转向孟章命令道:“你去!去看看卫医官到哪了,着他速来!”
濯爻此时咳得整个人都有些虚,只能由着离渊摆弄,待到这一阵下去,才轻轻将人推开:“…好些了…你咳咳…你去坐下,与我说咳咳…说说咳咳咳…”
离渊只觉心里自责不已,把濯爻按在书案旁,百般道歉:
“阿爻!我方才…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担心阿予我才…你明明身上有恙,我不该将你撇在殿外!你…你别气…”
濯爻平复着呼吸,脑中也断断续续转过很多念头。
真要论起来,这几年的相处间,她和离渊永远都会将瀛予放在首要位置上,以瀛予的所想所愿为做事的目标,瀛予的安危自然也是最要思量周全的。
泫示也是如此。
即便她对离渊有点别样的心思,这些也永远不会有丝毫改变。
所以她很清楚,离渊方才的做法并无任何差错,也实在无需如此自责。
今日自质子营到云龙殿这一遭,许是她久违的和离渊独处,阿予又见大好,心神便松懈了许多。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贪恋的,所以在离渊放开手的时候会忽然多了些失落之感。
同样,这也并无差错,也无需自责。
只是她不能放任下去,影响某些要紧事的判断力。
想到此处,满心的纠结才终于消逝殆尽。
胸腔清明了不少,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像往常一样抬腿踹了身旁人一脚,指了指书案旁的矮凳道:
“都说了无妨,有什么事等卫医官来自有分晓,你瞎拍个什么劲儿,还不快给我坐下!老实交代!你今日都探听到什么了?”
“阿…阿爻,你当真没恼我?”
离渊有些战战兢兢地盯着濯爻看,似乎是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最后却只得了几个刀子般的目光。
这是以前被他烦着时,濯爻惯有的反应。
只是如今,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是不满。
究竟为何不满,他却无法说出个所以然。
正发着愁呢,卫医官连带着泫示一同进来,才算打破了这不上不下的气氛。
…
“来人,昨日给四公子抓的药,添上那副草药,原样给濯大人来一剂。”
卫医官把完脉,冲小童招招手。
看他的样子并无棘手之处,濯爻便也心安了。
泫示在一旁打趣道:“这毒竟如此刁钻,阿爻你不过碰了阿予的唇就被灼伤?亏是能对症下药,不然你俩岂不是真要‘并骨’了?”
“好说好说。” 濯爻无奈地摆手,“你还不知,这外面皆传我要与阿予‘成其好事’了呢!”
一句话惹得泫示笑个不停,却是离渊在旁轻咳了一声:“无论如何也该仔细些,怎得就如此冲动…”
泫示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枚果子朝他掷去,眼神里满是揶揄:“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又不是你哭哭啼啼求阿予别走的时候了?”
“泫示!”
“在此!左庶长有何吩咐?”
“你——”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闭嘴听我说!”
这一声吼出来濯爻差点没往生,缓了许久才好过来,然后便将一堆竹简扔给泫示:“你对这个明白的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