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数据...”
“其实我有想到这样的结果,毕竟这场大雾本来就很特殊,那么成因肯定会很复杂,能够推测出准确的时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点了点头示意理解,然后颓然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我们只能留在这里,等明天大雾消散的情况,如果明天城市恢复正常,我必然会带着卓小清找妈妈。
这一夜于我而言是十分漫长的,我担忧的不是大雾何时散尽,而是这场雾中与我有关之人的结局。
我拉上窗帘,不再去望向那迷茫的深处,那里有我所害怕的强烈的不真实感,窗帘此刻成了我心灵中间一堵脆弱的城墙。
我的脑袋很乱,各种回忆与想象交织在一起,分辨不清哪些究竟是发生过的,哪些只是臆想中的。在这种翻腾的思绪中,我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昏迷。
只感觉有人突然推了推我,我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朝下坠落,一股强烈的惊惧感将我唤醒,我大叫一声,坐起来。
只看见刑至飞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窗外的光线很亮,一时间让我睁不开眼,过了很久,我这才看见窗外清晰的楼宇,大雾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雾散了?”
“对,也许我们高估了这场雾的复杂程度,深陷焦虑与恐惧,如果大雾仍旧不散,怪物依旧存在,一天就已经让人陷入疯狂,再多来几天,不知道将会产生怎样严重的后果。”
说着,他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他的面色有所好转,但依旧苍白。
来到气象局外面,刑至飞执意想要请我们吃饭,然后送我们回去。
再次见到清晰的城市,眼前狼藉的景象让人惊骇不已,街道上飘散的纸张、塑料袋,枯枝败叶以及各色垃圾,还有行人脸上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神情,像是从一场灾难般的噩梦中醒来,他们见到了我们就像避开瘟疫病人一般。一个醉汉喝光了白酒瓶的最后一口酒,轰然倒在地上;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急冲冲从一个牵着孩子的妇女边抢走了她胳膊上的手提包;一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突然冲进小吃摊顺手拿起几根油条狼吞虎咽,夺路而逃。
流浪汉几乎撞上我,那浑浊眼神中的惊恐十分渗人,我想要拉住他,大声喊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他哆哆嗦嗦的留下这句话,癫狂地朝一处小巷的阴影中钻。
大雾散尽了,但所有的恐惧彻底暴露,人们仍滞留在幻象与疯狂中。
“也许怪物已经消失了,但恐惧依然在...”刑至飞看着这一切,冷冷说着,仿佛与眼前混乱的人们感同身受。
“这座城市需要时间,而陷入恐惧的人也需要时间。在你的提醒下,我终于明白,所有的人都会因过去的某件锥心蚀骨的往事悔恨或恐惧,而大雾和怪物是往事或者最害怕见到事物的重现,如今大雾散了,幻境消失,但那种藏在心底的恐惧不会即刻消失,所以时间是唯一的办法,老刑,你真的需要时间去放下...”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肩膀松弛了一些,这次很自然,没有在我幻境中的那次突兀。
虽然整座城市仍旧处在这种混沌初开的景象中,但我相信,时间会抚平一切。
刑至飞把我和卓小清送回去,我来到了棚户区,那种景象和幻境中的一模一样,依旧是走过狭长的道路再拐两道弯,但此时这座破败的小屋门锁着,我朝里面望去,很暗,隐隐间能够闻到一股霉味。
“小清,你妈妈好像没有回来。”
我又看见了她脸上的担忧与害怕,“叔叔,我就在这等我妈妈,她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陪你一起等吧!”
“不用了,这两天为了帮我,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她突然懂事得令我格外心疼,我蹲下身体,抱了一下她,转身离开,只是站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想知道结局究竟如何。
有两个穿着朴素的人突然从我身边穿过,拐过了那道弯,站在蹲在石阶旁的卓小清面前。
“小清,还记得我吗?”那男人不怀好意地问出了这句。
“你是...爸爸?”
她后退两步,跌倒在斑驳的水泥阶梯上,身体筛糠得更厉害,看到这一幕,我料想到,事实果然和幻境是相反的。
女人背对着我,身体向左倾斜,我看不清她的脸,更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此情此景,让我的怒火窜上心头,我顾不了那么多,箭步冲过去,朝那男人大声喊道:“你这个恶魔...你知道小清有多怕你吗?”
我正准备带小清走,男人冲过来直接给了我一拳,我只感觉整个大脑都震动了一下,世界都是晕乎乎的,只感觉鼻子中有一股温热流出来。
小清的母亲突然抽泣起来:“你,你不要再打人了,都是因为你, 才让小清这么怕你,都是因为你,我们母女才被迫拾荒,你现在为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