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彻底被浓雾包裹,环伺四周,感觉自己就像大洋中的一座孤岛,而四周是寂静的死亡之海。
那种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感将我彻底包围,接着是如同身处冰窟中的彻骨,不过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渴望,我必须知道这他妈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我经历的怪事还少吗?不过这一切恰好是我前行的动力,一种能让我摆脱归虚之地的方法。
“妈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卓小清的声音再次响起,通过声音的方向,我很快就找到她了。
她瘫坐在地上,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泪,我赶忙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让她的情绪能够得以发泄,许久我才问道:“小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你妈妈了?”
“我妈妈,她,她被怪物抓走了!”她的语气满是惊恐。
“是黑色的,四只手的怪物?”
“对,开始是黑色的怪物,但它突然变成爸爸的样子,然后抓走了妈妈!”
这样的回答打破了我的想象,为何与我看到的怪物不太一样,如果我眼前的怪物说是我自己,它为何没有变换成我的样子?
“你能确定刚才那是你爸爸妈妈吗?”
“那是不是我爸爸,我不确定,他离开我们快两年了,而那绝对是我妈妈,她的样子我太熟悉了!”
正说着,我敏锐的感知到后面像是有一个人不断靠近,我一瞬间提高警觉,拳头紧握,想朝背后的虚影轰过去,只听见一道声音传来:“我是刑至飞,不是怪物!”
“哦,是你啊,差点打错人了,不好意思!”
“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难道那怪物能幻化成人形,难怪...”他捏着下巴,突然就不说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喜欢卖关子的人,我急忙问道:“难怪什么?你快说啊,真把人急死了!”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脸色复杂,拉着我们朝大楼里走去,也许只有在这里才能避免怪物的侵袭,我明白了,在这短短的空隙中,他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我们在一处封闭的空间中停留下来,卓小清也停止了哭泣,在我费力的解释下,她才相信刚才见到的不是真的。
我耐心地等待着刑至飞开口,他的目光中尽是一种难言的痛苦,许久,他才突然说:
“她让我和她一起下地狱,因为底下太孤单,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研究气象灾难时人们的心理吗?”
他的开场白似乎是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这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只好问:“这两件事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想起了某件往事,追忆往昔那般回忆起了过去:
“我曾经的女朋友叶霜,她也是一名气象学家,我们在一次国际气候大会上认识的,关于人类对地球环境的影响导致极端气候频发这个问题,我们因保持着相同的观点而相识,我们都是环保主义者,对极端气候的形成和影响同样有着很多研究,我们对世界上的风暴,例如飓风,台风,龙卷风,极端暴雨这些有着深厚的兴趣。
2016年,是厄尔尼诺现象很强盛的一年,赤道太平洋东部和中部海域海水出现显著增温,导致我国大部分地区暴雨激增,尤其是千湖市,大规模暴雨和洪涝席卷了整座城市,而作为气象学家的我只能在气象局工作,预测暴雨情况进行针对性的救灾。
叶霜是一个行动派,而我只是理论派,这是我们的不同,事实上面对极端天气,气象学家能做的很少,预测,指导,干预,所有的行为对现实的影响极为有限,当时在六月底,正是暴雨势头最强的时候,叶霜的行为明显超越了气象学家的职责,她不顾暴雨出门抢险救灾,在此之前,我们甚至吵过一架。
在我的认知中,在幕后指导工作,科学分析暴雨情况,提供指导才是最重要的,而她这样冒险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她给我提了一个问题:面对气象灾难时人是怎样的心理?我当时的回答是恐惧,焦虑,痛苦,绝望,这一切肯定都是负面的情绪,灾难永远不可能是美好的。
而她却有自己的答案:越是这样的灾难,就越该顽强,坚韧,因为人类在地球的愤怒面前既是渺小的,也是强大的,人的行为足以影响到地球的气候,同样气候灾难也会轻易摧残人类,但绝不会摧毁,因为我们终将会站起来不是吗?况且一个气象学家倘若不走出门去,观察实际情况,怎么得出科学的结论,做出科学的指导。
那一刻我犹豫了,我被叶霜劝服了,也想出门做点实事,但我的提议被领导否决了,他对我的外出持强烈反对态度,在工作和爱情之间,我选择了工作,因为叶霜出去了还会回来,而我出去了,就失去了留在气象局的资格。
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来我才得知她没有留在城市,而是在千湖市郊区指导救灾,所处位置正好在巨江的九曲河段,是洪灾的高危地段,听到这个消息,我再也忍不住,偷偷跑出去找她,我不能让她去冒险,接连的暴雨天让交通非常不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