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张报纸挡住了脸,不去理会对方。
只见对方有些生气地走出门,他才放下报纸,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起晚间新闻,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是那些他一向比较关心的时政新闻在今天怎么也看不进去。
突然他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在别人身边能够找到那道影子呢!随即他出了门远远跟在老伴的身后,天不算很黑,视野开阔,小区的正中央是一块圆形的广场,广场上已经有一支整齐的队列。
几分钟后,音乐响起,那些人就跳了起来,其中不仅仅有老太太,还有一些老头跟着老太太一起跳,在人群中,他看到自己的老伴有些形单影只,其他很多人都有伴,唯独她没有,在那里一个人做着动作,想到此他竟有些惭愧,他们夫妻几十年,早已经从爱情变成亲情,但就是这样,他也习惯理所应当,理所应当的把他当做一个侍者,理所应当的忽视对方的感受。
终于,他不忍心老伴如此孤独,威严的他决定放下身段,去和她跳舞,他正准备从隐蔽的行道树走出去的时候,一个穿着条纹短袖和银灰色长裤的男人快步走去,走到队伍中央,牵住老伴的手,跳起舞来。
老乔瞪大了眼睛,不可质疑地看着这一切,那个该死的替身又出现了,他再也忍不住了,疯狂朝广场中央冲过去,他像一匹狼冲进羊群惹得一阵慌乱,他跌跌撞撞挤进去,抓住自己老伴的手说道:
“刚才那人呢?他在哪?”
“什么人啊,刚才不是你吗?”
“那不可能是我,我明明就躲在后面,看着一个穿条纹短袖的人走进来和你跳舞,告诉我那男人是谁?”
“老头子,你糊涂了,你不就是那个穿着条纹短袖的人吗?”
他看了自己全身穿的衣服——条纹短袖,银灰色长裤。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突然听见那密密麻麻的声音就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我是谁?”
“我究竟是谁?”
他突然站起身,冲出人群,朝黑夜中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