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想些办法。
我虽然日渐忙碌,却没有停了学字。
但这天有些不同。
他照常过来我的住帐,见了我桌上的东西却一阵发怔:“……敢问公主,这些东西……”
我勾唇一笑:“看来没错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笔墨。”
他声音干涩:“……从何处得来?”
我挑眉:“你日日在此,不该清楚得很么。”
开春了,自然就要开始打边草,我不过多吩咐了一句而已,他却仿佛见了什么似的。
瞧见他这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我有点好笑:“你不是在来这里的第一日就明白了么,你要在这里活着,一衣一食一举一动就都仰仗于我,自然也享受了劫掠中原的好处。又何必做出这副姿态?”
他沉默不语。
我见状冷笑:“听说你们中原的首阳山上有两个倔老头,国破后不肯食敌国之粟,最后生生饿死了。你若要效仿他们为汉帝尽忠,第一日就该一头撞死,在今天装什么大忠臣?”
他好半晌才答话,声音沙哑:“……公主说得是。只是人固有一死,我只愿死得其所而已。”
我懒得听他辩驳,只指指桌案上的笔墨与帛书:“快教我如何用。”
他的心情平复得很快,拿起黑乎乎的墨块开始研磨,洗笔过后便蘸墨,正要落笔时却来问我:“……公主想写什么?”
我瞥他一眼:“就写你的名字吧。”
落墨前他的手隐隐发颤,却又很快平复下去,稳稳地写了两个字。
我一字一句读出:“张、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