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相击,身影交错,巷子内一片混乱。
白敬尧带来的家丁实力都不弱,任清乐奋力抵挡,惊人的剑术和鞭法在空中交缠,几人身影跳动,边攻边守,不一会儿小巷子内便已鲜血四溅。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家丁被砍伤了小半,春住也体力不支,身上多处负伤。任清乐应付两边的攻击,分身乏术,刚挥剑挡过了一人砍来的大刀,再回头时,看见春住不见了。
任清乐大惊,正回看寻找,只听得白敬尧喊道:“任清乐,你若乖乖过来,我便放了春住,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任清乐从刀剑相持的缝隙中看见春住已被绑着拖到了白敬尧的轮椅前,白敬尧正举刀对着春住的脖子。
任清乐急忙大喊:“慢着!”
白敬尧摆手,对二人砍杀的家丁也停了手,谢幕重看见此景,着急道:“表妹,莫要上了她的当!”
任清乐垂下寒清剑,表情绝望,一步一步朝白敬尧走去。
春住看见任清乐过来,着急地想从帮着的绳子中挣脱,大喊道:“小姐快走,千万别听他的,这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
任清乐不顾二人大喊,一步步走到离白敬尧几丈远的距离,只听得白敬尧兴奋道:“放下剑!”
任清乐犹豫了一瞬,旋即丢掉手中的寒清剑。
谢幕重看见此场景,正欲冲过来帮忙,白敬尧却大喊道:“别过来!否则我马上杀了她!”任清乐看见刀已在春住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子,连忙回头喊道:“表哥别过来,快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事!”
谢幕重闻言在原地踟蹰,任清乐走到白敬尧旁边,被家丁用绳子绑住了双手,她淡淡道:“放了春住,我跟你走,你若敢骗我,我死也不会和你回去。”
白敬尧闻言愣了一瞬,随即示意下人给春住松了绑,送回至谢幕重身边。
任清乐眼中绝望,任由白敬尧将其用绳子绑的严严实实,白敬尧见她如此情状,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娘子无须害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任清乐咬着下唇,眼里流出两行泪来。
申庭从府中出来,月色已然在天边显现了。他心事重重,一路飞檐走壁到一处巷子前,听见有人大喊“任清乐”三字,他顿时心中一震,在巷子旁房顶处停下了。
他蹲在巷子旁的屋顶上,看见谢幕重正提剑和四周围着的家丁劈砍,春住蹲在原地哭泣,旁边围了一圈手持武器的家丁。
再向前看去,只见秦乐正满脸泪痕的被家丁绑着,旁边是阴影下坐着轮椅的男子,寒清剑落在几丈远处。
电光石火间,申庭便什么都明白了。
此前他所有的疑问,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任清乐正想着如何脱身,只听几声尖叫,从房顶上跳下一个墨色身影,冲进远处的人群里,剑影纷飞,几瞬之间,原先围着的家丁便已痛呼着纷纷倒下,包围圈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缺口。
谢幕重惊愕地看着眼前大杀四方的人,只听得他低声道:“带着旁边那人快走。”
谢幕重反应过来,赶紧从包围圈里抱出春住,趁申庭还在厮杀之时便运功跃上了墙头。
白敬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来不及反应,那墨色人影便已冲到了自己跟前,举剑朝着自己的胸口劈下。身后的家丁大惊失色,连忙拉开轮椅,申庭的剑偏斜了几分,落在他手臂之处,顿时鲜血汩汩流出。
家丁突见此变,连忙转身带着白敬尧想离开,白敬尧回过神来,着急大喊着:“不要,带任清乐一起走!”
话音还未落地,那人影便冲到任清乐面前,快速舞剑刺死正举刀围着任清乐的两个家丁,并用剑尖挑开了绑着任清乐的绳子。
任清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头发散落几缕,面上是浓浓的杀意,如玉般的容颜上挂着新鲜的血滴,映得一双丹凤眼妖艳无比。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已被申庭夹在怀中,几步跃上了巷子旁的墙壁,快速飞至旁边的屋顶,只留得身后一群人在原地呼喊叫嚷,混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