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劳顿十分疲惫,夜里更是噩梦缠身,白觅此刻竟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过了一会,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姗姗抱着一件被撕出好大个洞的衣裳跑了进来,后头跟着脸色十分难看的秦嬷嬷。
“真好吃…”白觅佯装擦了擦嘴巴。
“臭傻子,是不是你干的?”姗姗将那衣裳放在床上,骂道:“你把夫人最心仪的衣裳弄破了对吗?我这就告诉夫人去。”
秦嬷嬷也狠狠瞪了她一眼,叱道:“你惨了,夫人可是最爱这件衫的。”
但出乎她们二人意料,白觅一点着急害怕的神色也没有,反而慢悠悠地瞥了姗姗一眼。
她启了启唇说道:“大婶母房里的衣裳一直是你们负责的,你要告状,可要先想好了告谁。”
“衣裳挂在哪,西院只有你和青儿,不是你就是那贱坯子。你自小就爱调皮捣蛋,肯定是你弄坏的,你休想推脱。”姗姗一口咬定。
“走,咱们去告诉夫人。”秦嬷嬷扭头就要走。
白觅冷冷一笑:“青儿,你去请爹爹到我这来,她们一口一个傻子□□,这种话觅儿听了好委屈呀,呜呜呜…”
“你……”两人顿时哑口无言。
静侯虽说不管内院的事,但为人颇具原则,对下人甚为严厉,若知道她们辱骂小主人,一顿板子不说,十有八九还会被赶出侯府去。
见这两人懵了,白觅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姗姗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质问道。
白觅微微扬起嘴唇,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你抓的觅儿好疼,青儿,青儿,我要见爹爹…”
前世,她因为傻被人嘲笑了十几年,什么话没听过,眼前这区区两个下人,根本不值得她去较真。
姗姗和秦嬷嬷没想到这傻子一直搬出侯爷来,看她这冰冷坚韧的眼神,哪还是被世人耻笑唾弃的侯府小姐。
总感觉变聪明了许多,竟知道用静侯打压人了。
“你这□□……”秦嬷嬷习惯性地扬起手来要打她,但青儿匆匆赶来猛地用脑袋往她肚子上一撞。
秦嬷嬷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你你……”她不敢相信这小丫头片子也敢对她动粗了。
她捂着腹部要爬起来还手,可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奇痒无比。
“啊…”
“怎么那么痒…痒死了,痒死我了…”
白觅冷傲逼人的眼神,让秦嬷嬷感到一种无声的压力,才一张嘴就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嬷嬷你怎么了?”
姗姗上前几步,扯开她的袖子一看,皮肤上肿起无数个小红疙瘩。
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她不敢碰,惊恐地退了几步,好似怕被传染。
白觅逼视着二人,目光中散发着冷意,道:“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傻子,没什么出路了,但你们别忘了,我姓白,而且永远姓白…”
“沈氏呢?她姓沈不姓白。人活着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可别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还有你们谁敢再叫我□□□□傻子这类话,一个都别活了…”
她懒的再装,一席话气势咄咄逼人,让听着的两个人汗流浃背。
秦嬷嬷年纪大,懂得见风使舵一些,她连忙谄笑着,手上动作依旧道:“是是是,小姐您说的是,老婆子糊涂,还请小姐莫要见怪,以后这种话再也不敢说了。”
“那我这疹子…”
“过几天自会好。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白觅瞪了瞪眸,
两个人前后脚离开。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照在精致的小脸上,可她的表情却阴冷无比。
实在是饿急了,她便走到堂厅吩咐厨娘做点清淡的粥来。
青儿替她披了衣裳。
“小姐,天还是有点凉的,你要多穿点才是。”她念念叨叨地忙活。
白觅低头,瞥见对方脸上红肿的手印。
“疼不疼?”
她抚摸青儿的伤,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儿吓了一跳,惊讶过后又失笑:“现在小姐才像是小姐嘛,昨个儿都吓死奴婢了。我还以为小姐癔症了…”
简直就跟疯狗咬人一样,但这话她定是不敢说的。
白觅嘀咕了句,想起自己扎伤齐辰旭的事,问道:“昨晚有没有人来找我吗?”
青儿点头:“二姨娘来过,大婶母也派了人。不过听说小姐歇了,就没敢打扰。”
“二姨娘担忧娘子受了什么委屈,嘱咐奴婢转告,她今日来看你。可大婶母呢,好像看着不太开心,本是要小姐去给齐三郎道歉。不过听说齐三郎走得快,完全没有怨怼的意思。”
最终,这件事被理解为齐辰旭惹恼白觅,所以白觅才闹脾气伤人。
“大婶母要